視線朦朧之際隱約間看到一個身影衝了進來,他神情著急,眉眼間盡是慌張。
“小…小姐你怎麼了…”
虛弱的上官婉卿隻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散,可見沈嶼淮眼中的著急她朝著對方露出蒼白無力的笑。
“嶼淮我沒事,你不用為我擔心。”
上官婉卿抬起手試圖撫平沈嶼淮緊皺的眉,可因體力不支徹底昏迷。
“小姐!”
沈嶼淮著急的抱起地上的上官婉卿,當看到床上密密麻麻的蛇時頓時發生一切。
他目光冰冷,周身踴著濃烈的殺意誓要將生事之人碎屍萬段。
可眼下不是追責的時候,他緊緊的抱著上官婉卿離開府中。
也不知過去了好久,上官婉卿才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睜眼之際對上的便是一雙憂切的眼眸。
“嶼…嶼淮?”
隻見他半蹲在床旁,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眼神中有憂切,有擔心,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昏迷前的場景再次重現。
那些蛇…
上官婉卿猛得從床上做了起來,確定並沒有蛇後才稍稍安下心來,她看向四周這並不是她的屋子。
“姑娘你醒了。”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看著坐起身的上官婉卿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小公子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沈嶼淮點點頭深切的神情不減起身朝中年男子的方向拱了拱手,“有勞江大夫了。”
說著他又拿出一袋銀兩放在那人手上。
聽著二人的對話,上官婉卿隱約聽明白了大概。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不是相府,也不是寺廟,而是醫館。
是沈嶼淮帶自己來的。
接過銀兩的中年男子退出屋內,交代了一些飲食注意事項後退了出去。
而此時上官婉卿也從床上爬了起來,沈嶼淮見狀連忙去扶,“小姐,大夫說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趕緊先躺下。”
上官婉卿搖頭隻是朝著沈嶼淮輕和一笑道,“嶼淮,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
“可那大夫不是說我已經沒事了嗎?”
“何況我並沒有這麼弱。”
見沈嶼淮微微低垂著眸,上官婉卿拉起他的手,柔聲道,“不過謝謝你嶼淮,若沒有你我可能真的死了。”
對上上官婉卿清亮的眼眸,沈嶼淮臉上一紅,做出一副結巴模樣。
“這是我…該做的,小姐沒事就好。”
天知道在看到上官婉卿昏迷之際他有多擔心。
如今能看到她重新醒來,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感愈發強烈。
“隻是小姐的屋內怎麼會有蛇?”
沈嶼淮不解,想到當時的場景語氣冷了幾分。
上官婉卿垂下眸,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我懷疑是薛娉婷搞的鬼。“
“我這就去將薛娉婷抓來。”
沈嶼淮眼中湧現怒氣,凡是傷害他家小姐的人都不可原諒。
上官婉卿攔住了他,哪怕薛娉婷做的事可惡,可他們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隻會被倒打一耙。
到時情形就會變得被動起來,她看著外麵天色逐漸黑下來想著明日是祭祀結束的日子。
好不容易出來一躺,她可不能為了旁的垃圾壞了心情。
“好了,我們現在不去想這些煩心事。”
“既然出來了不如陪我逛逛街如何?”
沈嶼淮心中有怒氣可在看到上官婉卿臉上的笑顏時逐漸消散,心中暗暗發誓不管如何都要守護她這份美好。
兩人走在街上看著過往的人群,仿佛能讓人忘卻一切的煩惱。
“小姐我已經將那些蛇處理掉了,您不用擔心。”
“謝謝嶼淮。”
上官婉卿停下腳步朝著沈嶼淮粲然一笑,沈嶼淮渾身一僵,臉色泛起紅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小姐客氣了,這些都是我該做的,隻是這事真的不用告訴老爺或者三位少爺嗎?”
上官婉卿搖搖頭,又怎會不明白沈嶼淮在擔心什麼。
他總是這樣,表麵上平淡風輕可內心卻比誰都在乎。
“嶼淮我知道你擔心我,可這事我有自己的盤算,讓爹爹以及三位哥哥知道他們該擔心的。”
她不想一直看靠著別人的保護。
“走快點,猜燈謎的活動要開始了。”
聽著路人的話語,上官婉卿眼前一亮對著沈嶼淮欣喜說道,“嶼淮,我們也去猜燈謎,別讓那些糟心事壞了我們的好心情。”
她拉起沈嶼淮的手就往圍著的人群擠去,當看到桌上擺放的一盞盞花燈時欣喜無比。
“好漂亮啊!”
“小姐喜歡哪個?”
看著女子眼中的歡喜,沈嶼淮語氣也顯溫柔許多。
“最中間那個!”
“這位小姐還真是好眼光。”
主持這場活動的是個中年人聽到上官婉卿的話笑眯眯的上前,“這花燈這兒最大最好看一個,隻要能猜中燈謎那就是你的。”
“你看那兒都是參加燈謎排隊的。”
順著中年男子所指的方向看去,上官婉卿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還真是冤家路窄,正愁找不到證據。
這薛娉婷自己就送上門了。
沈嶼淮正想上前卻被上官婉卿拉住,她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道,“嶼淮就不想看場好戲嗎?”
一個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另一個是恒遠侯府的世子更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此時卻站在人群中最顯眼的位置,是真怕所有人不知道他們二人有一腿。
不過他們兩人表現的越親密,反而給了上官婉卿扳倒的機會。
“這位公子就差最後一個問題就能拿下這盞花燈,你真不好好想想嗎?”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往季明遠身上看去。
薛娉婷眼中滿是得意並未看出季明遠的為難,催促著他將最後的答案說出。
頂著這些人的目光,季明遠卻有些犯難。
前麵這些謎題他都不在話下,可唯獨最後一道,話已經說出了,這時候要是答不出無疑是打自己的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有不少人在躍躍欲試可唯獨季明遠還愣在原地,周圍已然傳來一些風言風語。
上官婉卿看著眼前的一幕絲毫不嫌事大的說了句,“季世子在那站了這麼久,是答不出吧。”
季明遠聽後渾身一僵,驚訝居然有人認出他的身份,可這聲音之中還帶著隱隱的熟悉。
他看向四周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瞳孔驟然一縮。
上官婉卿也不閃不躲朝著他們二人的方向走去。
“明遠,你怎麼了?”
感受到季明遠的情緒不對,薛娉婷關心道。
聽到這聲稱呼,上官婉卿輕歎一聲,“看來妹妹和季世子的關係不一般啊。”
當看到來人時薛娉婷徹底傻了,當時為了見到成效,她專門在附近停留了一陣直到聽到屋內傳來的慘叫才放心離開。
按理說上官婉卿現在被蛇,就算沒死,也定是下不了床,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這簡直不可思議。
捕捉到薛娉婷眼中的恐懼,上官婉卿勾了勾唇,朝她的方向步步走去。
“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薛娉婷穩住心神,連忙搖頭,“沒…沒怎麼。”
“真的沒怎麼嗎?”
她手搭在薛娉婷的肩膀上,“可我感覺你在害怕。”
季明遠感覺到不對,試圖轉移話題。
“婉卿,也是來猜這燈謎的?”
“季世子還請稱呼我為上官小姐。”上官婉卿與季明遠保持距離,語氣間滿滿的生疏。
季明遠神情一僵,麵色有些陰沉。
上官婉卿卻沒想再搭理這二人,目光落在謎題上。
“兩手扒不開打一物。”
看著紙上的內容,上官婉卿陷入沉思,可就在這時,沈嶼淮上前拿起桌上的筆,寫了個水字。
“恭喜這位公子,這謎底正是水。”
中年男子開始向眾人解釋著由來,在場的人恍然大悟,同時朝沈嶼淮投以敬佩的目光。
“小姐給!”沈嶼淮將贏來的花燈交到上官婉卿手中,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上官婉卿高興不已。
她踮起腳尖在沈嶼淮臉上快速親了一口。
“謝謝嶼淮。”
沈嶼淮渾身僵硬,麵色看似平靜內心卻澎湃不已,他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聽著這邊的鼓掌聲,季明遠也走了過來,當得知謎底是沈嶼淮答出時,他臉色蒼白,顯得難堪不已。
他堂堂世子居然會輸給一個馬奴,簡直是奇恥大辱!
而此時的上官婉卿已和沈嶼淮回到相府,蘭兒已等候在那激動的說道,“小姐,證據找到了!”
“這些是二小姐買下蛇的證據。”
“證據…”上官婉卿錯愕,下意識的看向沈嶼淮,從回府後她就感覺到沈嶼淮不一般原來他早就已讓人搜集證據。
她內心一暖,對於沈嶼淮默默做的一切尤為感動。
“小姐,這二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
蘭兒憤憤然的說著,當時她在聽到這件事時嚇了一跳。
“小姐,這一次就算旁人想倒打一耙也沒這個機會。”沈嶼淮眼中含笑,對著上官婉卿提醒道。
“你說的是。”
如今既然有了證據,她也不打算這麼放過薛娉婷。
她隨即來到上官嚴的麵前,當聽到上官婉卿的遭遇時,上官嚴手中的動作一頓,感到不可置信。
“婉卿,你說這事是娉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