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隨手揪了個小丫頭，讓她把院子裏伺候的下人都叫過來。

上官婉卿坐在椅子上，看著一個個丫鬟婆子稀稀拉拉地過來，整整一刻鐘才集合起來，還在她眼皮子底下吵吵鬧鬧。

“梅兒，蘭兒，你們過來。”

兩個小丫頭應聲站出來，激動地走到她麵前。她們不過是院子裏的灑掃丫頭，居然能被小姐記住名字！

“今天起，你們升為一等丫鬟，跟在我身邊，可願意？”

兩人驚喜地對視一眼，連忙跪下，“奴婢願意。”

上官婉卿笑著點頭，上輩子她被高翠蓮折磨，是這兩個丫頭悄悄給她送吃的，也就她們，還有些忠心。

揮揮手示意梅兒俯身，細細交代後梅兒領命離開。

青兒麵色陰沉地站在最前麵，她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突然就和她平起平坐了，又見梅兒走後，上首的人又不說話了，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

“小姐，您喊我們來幹什麼呀？”

上官婉卿轉了轉手腕，狠狠打在青兒臉上，交頭接耳的下人霎時安靜下來。

“你，我爹可是管家，你敢打我，我爹一定會收拾你的！”

青兒捂著臉，惡狠狠地看著她。

“管家的女兒？好一個管家的女兒，派頭竟比我這小姐還大！蘭兒，你來告訴她，為什麼挨打。”

蘭兒行了個禮，麵上紅撲撲的，小姐提問她了，她一定好好表現！

“回小姐，青兒不敬主子，以下犯上，才會被小姐打。”

上官婉卿滿意地點點頭， “我茯苓院的人，不管本事大不大，首先要學會的，是忠心，不忠心的奴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青兒，你說呢？本小姐說得可對？”

青兒咬著牙，硬生生擠出一句，“對。”

上官婉卿點頭，“既然如此，你吃裏扒外，給本小姐下藥，該當何罪呢？！”

院子裏靜悄悄一片，落針可聞。

青兒唰的一下，白了臉色，“你，血口噴人，分明是你自己不守婦道，和我有什麼關係？”

“再說，就算有關係又怎麼樣，你能找到證據嗎？有我爹在，你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上官婉卿沉了臉，“看來你剛才沒有得到教訓，蘭兒，掌嘴！”

青兒慌忙退後，“你，你敢！”

可蘭兒本身就是做慣粗活的，輕而易舉就製服了她，一個接一個的巴掌甩在青兒臉上。

“住手！”

管家急匆匆地趕過來，眼神陰戾地看著上官婉卿。

上官婉卿冷笑，看來她這院子，吃裏扒外的人還真不少！

見管家過來，蘭兒也沒停手，她的主子是大小姐，小姐沒說，她就繼續打！

管家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甘心地向上官婉卿彎下腰，

“請小姐手下留情，今日之事應是誤會，青兒從小伺候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小姐如此，不怕大家寒心嗎？”

上官婉卿挑眉，威脅她？正好梅兒捧著一個木匣子，從後麵走過來。

“回小姐，這是在青兒房裏找到的。”

“拿去給管家看看。看看他的好女兒都幹了什麼？”

管家看到匣子裏琳琅滿目的首飾，眼前一黑，這個蠢閨女，怎麼做的這麼明顯。

上官婉卿揉揉眉心，把蘭兒喊回身邊。

“行了，按大越律，私盜主子財物，杖責二十發賣，把人帶下去吧！”

看到管家也沒在小姐麵前討到好，院子裏的下人都開始害怕，此時上官婉卿發話自然不敢不停。

馬上就出來兩個人，要把青兒拉走，青兒死死抓住管家的一角，

“爹，爹你就能救我，我不想被發賣，救救我呀爹！”

管家死死攥著手，看向上官婉卿，

“大小姐饒我兒一命，老奴可唯大小姐之命是從。”

“是嗎？”

上官婉卿嗤笑一聲，“管家賬房裏的賬務，可理清楚了？本小姐正想著，和爹爹討要管家之權呢！爹爹一向對我有求必應，想來不用多久，那些賬本......可就到了本小姐這裏了。”

聽到賬本兩個字，管家麵色大變，他猶豫了一會兒，緩緩閉上眼，任由青兒被拉走。

眼見爹爹都沒了辦法，青兒索性破罐子破摔，張口大罵‘

“上官婉卿你這個賤人，小肚雞腸，你不得好死！”

上官婉卿也不在意，玩味地看著管家，管家麵色青白地跪在地上，垂著的眸子裏滿是陰狠。

江嶼淮趴在馬棚的木板床上，聽著外麵的聲音，微微有些詫異，今日的大小姐倒是與往日不同，腦子裏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那雙潔白的手臂和纖弱的脖頸，他有些燥熱的扯了扯衣領。

突然門被推開，他有些詫異地看著粉衣少女越走越近，慌忙整理好衣服。

潔白的麵龐有些泛紅，“大小姐是有什麼事嗎？”

上官婉卿板著小臉，竟然讓我的人睡在馬棚裏，那群奴仆幹什麼吃的？”隨後語氣有些委屈，抬抬手中的托盤，“你受傷了，我來給你上藥呀！”

男人俊臉紅了個徹底，“這，這怎麼能行？”他的傷可是在那個地方呀！

“有什麼不可以？”上官婉卿按住他，小心翼翼地幫他褪下衣物，

“日後你便是我的夫君了，幫夫君上藥有什麼不對？”

“再說了，咱倆睡都睡過了，你現在才不好意思，是不是太晚了些？”

江嶼淮：......知道她和原來不一樣了，但是怎麼什麼話都往外禿嚕。

......

“籲——”

上官暮雲把馬交給小廝，大步向府裏走去，想到馬上能見到幺幺，一向嚴肅的臉上帶著些笑意。

假山後，兩個丫鬟低聲說話。

“阿翠，大小姐真的要嫁給江公子嗎？怎麼想都不太可能，也就是現在咱們叫他一聲公子，可他也不過是個低賤馬奴。”

“那當然，娉婷院裏的丫鬟親口說的，那還有假？而且呀，那個馬奴，還被大小姐從馬棚調到茯苓院了！”

上官暮雲越聽越氣，一雙虎目瞪得碩大，“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兩個丫鬟嚇了一跳，哆嗦著跪在地上，麵如土色，私下議論小姐還讓大公子聽到了，這下慘了。

“本公子問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上官暮雲壓著火氣，又問了一遍，見兩個丫頭顫顫巍巍地點頭，麵色黑沉，直接運起輕功往茯苓院掠去。

“姓江的，給老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