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房間裏沒有衛生間,房間的另一角早就臭不可聞,地上流淌著黃色液體。
我敲了敲鐵門,“我做,我什麼都做。”
之後再無力氣,整個人脫離地倒在地上,胸腔微弱地起伏著。
許久之後,外麵才響起腳步聲,孫在悟開門,垂眼看著虛弱的我,“早同意,不就不用遭這個罪了嗎?”
他咧嘴笑了一下,“真是個臭氣熏天的女人。”
出了鐵門我才發現這裏一長條,左右兩邊許多類似的房間,房間隔音效果明顯,怒吼聲都宛如蚊子叫。
孫在悟把我扛起了丟進了集體病房,一個房間十來個女人,有人恢複良好,有人還和我一樣頭上裹著紗布。
她們看見我被丟進來,也並沒有覺得驚訝,眼神裏隻有平靜的麻木。
我們的餐食也不過是一些簡單的餅和水,總也見不到肉,好的時候才能吃上些米飯和泡菜。
我被關在病房裏足有近兩個月,也見證了別人的崩潰到麻木,到自若地離開房間再也沒有回來。
病房裏唯一還有生氣的,就是李妍軫了。
李妍軫住我旁邊床,也不過是比我早了三天進來,她始終保持一種生機勃勃的狀態,總和我聊她相依為命的妹妹。
而我才恢複好,就被孫在悟帶走了,說拍攝個人形象照片,把我強硬地關進了一間專門用於拍攝的房間。
地上鋪好了精致的白色絨毯,我張望著一步步往裏走。
攝影機後一個男人探出頭,從臉上的皺紋看得出年齡比較大了,發絲烏黑像是染了發。
“叫什麼?”
我咽了咽口水,不想讓自己過於怯場,“宋可。”
他笑嘻嘻地指了指布景,“坐去那邊的椅子上。”
他胸前有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攝影師,金中在。
我心跳如鼓,卻沒想到這一切拍攝得格外正常,金中在的眼神讓我格外不舒服,可是好在沒有過分的舉動。
“可以了,下一組照片,可以脫了。”
他從攝像機之後走了出來,脫下了他的馬甲。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
金中在袒露著他那一身贅肉,一步步逼近,忽然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聽不懂男人的話嗎?”
我捂著臉,還沒反應過來,他卻直接伸手將本就輕薄的衣服扯爛。
“刺啦”一聲,我被暴露在聚光燈之下,慌張地想要捂住自己。
他卻又是一巴掌重重打在我頭上,“聽不懂人話?你是來賣的,裝什麼黃花大閨女!”
金中在的話,讓我備受侮辱,我尖叫著用力掙紮。
可是他的力道實在太大,一隻手就將我兩隻手牢牢禁錮在頭頂。
他的體溫從接觸麵傳遞過來,讓我本能地作嘔,哭喊著,“求求你,放開我。”
這個肥碩的男人壓著我的腿,我用盡全力地掙紮,也不能撼動他絲毫。
金中在一臉油膩笑容,“這是攝影的必須流程,你要是在掙紮,可少不了要吃苦頭。”
我甚至開始幹嘔。
金中在看見我幹嘔,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你這臭女人,怎麼敢啊!”
“趕緊滾,一會兒還要拍別人。”
白色絨布上的點點紅漬刺痛我的眼睛,我隻能顫抖著抓起那一堆碎布,失魂落魄被孫在悟送回病房。
我看著慘白的頂燈,輕聲道:“在這裏活下去,還不如死掉算了。”
李妍軫忽然坐了起來,鑽進了我的被窩,將我抱住,“別怕,宋可。活下去,一定還有希望,還可以離開這裏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大家的......”
對於絕望的我,這一刻,她的話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稻草。
“我們真的可以逃得出去嗎?”
李妍軫用力地抱住了我,她的體溫並不讓我反感,“我是為了救莎拉才來的,為了救回莎拉,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大家一起走。”
我輕聲道:“你找到莎拉了嗎?”
她苦笑著,“我找不到,但是萬一她隻是不敢告訴我她經曆了什麼呢?或許她也在這裏,她隻是整了容,不敢認我,我救所有人走的話......”
她把頭埋在我懷裏,她聲音似乎有一些祈求,“別絕望,宋可,求你了......”
李妍軫仍有心懷希望,哪怕這希望已經極為渺茫。
我回抱住了她,我這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眼淚,任由熱淚浸濕了枕頭。
我們彼此相互支持,相互依偎。
我卻沒想到,拍照僅僅是一個開端罷了,人間地獄不過才剛剛拉開帷幕。
03
僅相隔一天,孫在悟宣布我們這一批,03病房的所有女人要一起參加崗前培訓。
每個人都發了一套製服,短裙的長度頗有些......離譜。
我們沒有多的選擇,隻能順從地換好衣服,跟著孫在悟去到培訓教室。
我們一共11個女生,穿著近乎透光的水手服,一次被帶進了大廳,幾個沙發上坐著四五個韓國男人,見我們進來了直吹口哨。
我本能向後退了一步,跟在我身後的孫在悟直接推了我一把,“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