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婆婆害我多次流產,我忍無可忍給她找了外.遇,害她流產。
01
“我懷孕了。”
說出這句話時,我語氣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歡愉,聞言,蔣炳榮夾菜的筷子微微一頓,筷間食物落回了盤中。
婆婆眼疾手快地將那塊肉重新夾回蔣炳榮碗中,嘮叨著這菜補營養,讓蔣炳榮多吃些。
半響,蔣炳榮才注意到我注視著他的目光,隨口應了句:
“嗯,那你注意休養。”
飯桌間維持著讓人不適的沉默,偶爾傳來碗筷碰撞的聲音,蔣炳榮埋頭扒著飯,臉色平淡得宛如壓根沒聽見我剛才說了什麼。
好在婆婆出聲打了圓場,她滿臉驚喜道:
“可算是懷上了,要是個大胖小子就好了,馨遙,你這段時間可得注意休養呀,別又像上次一樣,把孩子給折騰沒了。”
婆婆雀躍的嗓音如針般紮入了我的胸口,記憶深處抹滅不去的噩夢再度浮現在腦海中,我沒了吃飯的胃口,勉強扯起嘴角應了句,便匆忙下了桌。
期間,蔣炳榮始終沒多問一句話,平時對我的情緒感知無比敏銳的他,此刻遲鈍得好似封閉了五感,一心埋頭於飯菜間。
我清楚,他在逃避這個問題,而理由大抵也同我一樣,是在擔憂這個孩子會跟她的姐姐一樣,死於非命。
我捂著鼓起的腹部,在我同蔣炳榮結婚那時,這裏也曾有過一個孩子,一個僅存了三個月就遭遇意外流產,甚至沒來得及睜眼看到這個世界的女孩。
我本就是遠嫁外地,同蔣炳榮算是奉子成婚,在那之後,每次爭吵,蔣炳榮都會將女兒拿出來說事,他指責是我的失職,才使得女兒遭遇了這樣的不幸。
我見過女兒最後的樣子,她的四肢都已經有了形狀,卻最終成了死胎,伴隨著血水被排出體.內。
自責,愧疚,悲哀,那段時間我幾乎陷入了歇斯底裏的負麵情緒中,偏偏蔣炳榮忙於工作,我們唯一的溝通就是爭吵,無止境的爭吵。
直到婆婆搬來家中陪伴安慰我,勸說我那是女兒還沒準備好降臨這個世界,並不是我的錯導致了這一切,才讓我走出了那段最低沉的時光。
也是從那時起,我打心底地將婆婆當成了親生母親看待,哪怕蔣炳榮是個不夠稱職的丈夫,我依然選擇了維續這段婚姻。
婆婆身體不好,我便主動辭去工作常年在家照顧她,她病重的時間裏忙前忙後地伺候她,就連服用的補品,我都親自端來床邊給她喂下去。
而我也清楚婆婆喜歡孩子,也能看出她對別人三口之家的羨慕。
因此,哪怕我的身體不適合再次備孕,哪怕蔣炳榮並不夠格當一個父親,我還是按捺住心底的不適,放縱了蔣炳榮的越界。
如今,這是我們擁有的第二個孩子。
我前腳離桌,後腳婆婆就端著裝滿雞湯的瓷碗進來了,她滿眼溫柔地將碗遞給我,歎息道:
“馨遙,你別把炳榮的反應放在心上,他呀,就是太不成熟了,還沒準備好怎麼當個爸爸,加上之前那事的陰影,他也擔心你再次受傷。”
我清楚婆婆在為自家兒子開脫,卻也沒有揭穿,接過還帶著餘溫的碗,婆婆關切地撫摸著我的腹部,柔聲勸道:
“馨遙啊,你做過孕檢沒啊?別怪媽說話難聽,在這方麵你吃過虧了,可不能再重蹈覆轍第二次,孕檢還是得積極做,醫生的囑咐總歸專業些。”
我感激地抬眸看了眼婆婆,旁人的婆婆都生怕兒媳上醫院折騰,心疼高昂的醫藥費,但我婆婆卻從不吝嗇錢,每次主動領我去醫院檢查。
“放心吧,媽,這次我做過準備,事先預定過專業醫院了,明早就去孕檢。”
我將手指搭上婆婆的手背,正含笑應著,餘光卻注意到婆婆聞言微微皺起的眉頭,婆婆拉著我的手,繼續溫和地笑道:
“馨遙啊,犯不著跑那麼遠,你身體本來就需要靜養,要是路途中磕著碰著怎麼辦?”
見我有些遲疑地眨眼,婆婆愈發語重心長,諄諄善誘地勸道:
“再說現在名氣越大的醫院越坑錢,聽媽.的,就去先前那家私人醫院多好。”
我猶豫片刻,心底很難讚同婆婆的說法,那家私人醫院設備老舊,還有過不少負麵報道,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但我深知老人的固執,便還是佯裝順從地應下了,答應婆婆取消先前的預約,就去私人醫院檢查,誰料婆婆聞言便起身撫掌道:
“行,那正好我明早陪著你一塊去,免得你在路上都沒人照顧。”
我內心咯噔一下,大腦飛速旋轉,立即編排了還算糊弄得過去的理由:
“不用啦,明天公公那邊不是要來親戚嗎?難得聚一次,婆婆不去也不好。”
婆婆平日裏就寵她那幾個弟弟,聞言果然沉默了,卻還是不忘囑咐道:
“也是......那馨遙,記得就去樓下那家醫院,別亂跑,我回頭可是要去找人家前台問情況的!”
我滿口應下,卻沒太放在心上,婆婆平日就喜歡操心,嘴上囑咐著說不定回頭就忘了。
卻不想,婆婆的再三叮囑,不是出於父母對女兒的關切和照顧,不是出於節省開銷的吝嗇,而是為了重演先前的悲劇,而提前埋下的陷阱。
去醫院做孕檢時,因為我身體狀況的問題,醫生便例行公事般詢問了一句:
“你先前有過流產經曆?是做的人工流產還是自然流產?”
提起先前的經曆,我胸口總忍不住隱隱作痛,但仍堅持詳細描述了上次流產的經曆,卻聽醫生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眉道:
“你是去那家私人醫院做的檢查?那家醫院沒有正規執照你不知道嗎?居然還敢去做孕檢?”
醫生的表情相當嚴肅,我慌亂地搖了搖頭,腦內卻不斷回繞著昨日婆婆的話語,下意識地開口反問道:
“不會吧?我婆婆說那家醫院挺正規的啊?平時也有不少孕婦進出來著......”
醫生聞言推了下眼鏡,歎氣道:
“那家店騙得就是孕婦的錢,專門高價給孕婦做B超,讓那些重男輕女的家庭,直接把女胎在他們醫院處理掉,對孕婦的副作用大得很,出了問題還沒法說理。”
醫生邊說著邊微微搖頭,臉上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惋惜和厭惡,我卻隻覺手腳冰涼,沒來由地想起了婆婆在那家醫院,特意給我開的安胎藥。
那時,婆婆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了我肚子裏的是個女孩,而那標名為安胎的藥物,當真如婆婆所說,是能調理身體的補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