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魚精仗著是女主,搶了我的青梅竹馬,搶了我的救命恩情,更是堂而皇之霸占我父親留給我的家產。
她笑嘻嘻繞在我青梅竹馬身邊,淚眼汪汪說:“仙女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嫁給他的。”
青梅竹馬防我如野獸,生怕我傷了她。
我言笑晏晏,賀他新婚之喜後轉身就走。
他怎麼會知道,我眼中怎會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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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戰神他......”
我醒來後的第一眼,兩位仙娥話到了嘴邊不敢繼續說下去,怕被遷怒。
騰蛇一族,女媧座下第一戰獸,天性噬殺,盛怒之下被我撕碎也怨不得別人。
她們想說什麼,我很清楚。
無非就是我青梅竹馬千年的戰神晏澤娶了別人,我堂堂騰蛇聖女當環,成了沒人要的笑話。
接下來,我就該發怒、生妒,不甘心的逼問晏澤,得出我千年陪伴連妹妹都算不上,不過是個普通的‘戰神下屬’的可笑結果。
然後在妒火驅使下把他心尖尖上的小魚精丟下弱水,又屠戮小魚精的全族,最後被入魔的小魚精屠戮全族,絕了騰蛇一族之後。
上一世,就是這樣。
可笑我心心念念暗戀的千年的男人,拿了我族長老給予的聖物,卻不信守承諾,隻把我囚禁在吃人的熾陽大陣裏,拿著我族聖物去找他的小魚精,幫她複活族人。
他明明知道我是騰蛇,生性喜水,把我丟在這裏,任我被活活烤死!
若非我族長老來的及時,我早就送了命。
可結果呢。
小魚精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族人,她親手捏碎了族人複活的希望,然後提著劍找我‘報仇’。
她哪裏是要複活族人,她不過也隻是想滿足自己的私欲泄憤。
或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許是女媧殘魂憐惜上古混戰時死傷慘重,在我被晏澤心愛的小魚精丟入煉魂鼎中折磨四十九天後,竟是逃回到一切的起始。
走出大門,漫天紅霞,小魚精一個小妖精打扮的仿若神仙妃子,渾身彩繡輝煌。
該說不說,人間那句話說的很對。
人靠衣裝馬靠鞍,小魚精這麼一打扮,也有幾分像仙人。
仙輿突然停了,仙樂也戛然而止。
一片漫天飛灑的紅色中,我的一身銀白格外惹眼。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意外覺得諷刺。
從前我心係晏澤,總想處處與他匹配,他做戰神,我便放棄騰蛇擅長的攻伐之術,專心修行治愈法門,為他緩解傷痛。
他一身銀甲,手持長槍,於萬軍中取魔將首級,我亦銀袍披身,素錦在手,在站場上為他助威護持,為他安心征伐。
千年陪伴,從我還是剛剛破殼的一條小蛇,到父親戰死,我都陪在他身邊。
父親不僅把十二神州,把這戰神府邸托付給他,更把我托付給他,我天生水火靈根相衝,修行之路異常艱難,若有他為夫,再有戰神舊部和騰蛇長老相護,我亦會終身順遂。
父母之愛子,計為之深遠。
隻不過我讓父親失望了。
抬起頭,仙輿上晏澤本就冰冷的神情更冷了幾分,反倒襯得她身旁的魚精越發喜樂。
晏澤一向喜好銀色,我父是金甲戰神,他便一直以銀袍加身,今日一看,他竟更襯紅衣。
我和他一紅一白,涇渭分明。
終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