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關注他們,在手機上定了一個飯店,打算結束後和他們一起去吃一頓。
待到會議結束,我站起身來走到他們身邊道:“爸媽,我定好了地方,我們去吃飯吧。”
此時譚謙卻皺起了眉頭,不滿道:“我才不要吃你定的那些東西,我要吃海鮮大餐,還要去遊樂園坐過山車!”
我正要說什麼,被爸爸打斷。
“那就去海鮮館吧,爸爸請客,保證讓你吃個夠!”爸爸摸了摸譚謙的頭,笑容一片慈愛。
沒等我說話,他們三人便攜手走了出去。
我海鮮過敏,這件事情隻有我自己知道。
小時候沒有吃海鮮的條件,長大了獨自給自己買了第一份海鮮,吃了兩口卻發現自己海鮮過敏,癢痛難耐隻能半夜獨自打車去醫院。
我沒有跟著他們去海鮮館,而是去了自己定的飯店,坐在滿桌子的佳肴麵前沉默。
如果不是為了打理公司,給譚謙鋪路,我或許在這個家裏早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可我卻固執地認為,這也是我於這個家庭的意義所在,我必須努力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才能夠在家裏占的一席之地。
畢竟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們給的。
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可,我日複一日地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放棄我鐘愛的園藝和攝影,整日埋頭在公司裏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務中。
正出神,服務員將最後一道菜擺上來。
“請慢用。”
我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麵前一個長相和我如出一轍的女人正忙著給我倒茶,感受到我灼灼的目光,她側頭看我。
這一看不得了,我和她四目相對,雙雙愣住。
“您是......”
她遲疑地開口。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姐妹,這一點爸媽從來沒有隱瞞過我,但我不知道站在我麵前的這個人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父親叫譚德山,應該......和你爸媽是舊相識。”
她恍然大悟,看樣子是明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耳朵裏的耳麥似乎有動靜,她側耳提供了一會兒,把手放到耳邊回答了一個“是”。
然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您慢用。”
我看著她忙碌離開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倘若我那時候沒有被爸爸抱走,或許我和她的命運一樣,在這裏做服務員或者其他。
飲水思源,我還是很感激我現在的家庭。
盡管它也有不盡人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