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繳完弟弟的住院費我也準備離開。
我打開手機屏保第一眼看到的是和景琰的合照,屏幕上還有兩個未接來電,看著上邊的來電姓名原本沉悶的心情豁然開朗。
我抬起手按下了撥打鍵。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的聲音響起,我微微皺了皺眉頭。
因為家庭的原因我敏感自卑缺乏安全感,景琰為了讓我放心手機一直都會保持暢通狀態,再忙都會接我的電話,可今天怎麼會關機呢?
我疑惑的再次撥打了一遍。
“對不起您......”
就在我準備撥打第三遍的時候,醫院門口突然傳來了救護車的聲音。
我站在大廳望向門口。
救護車上醫生們合力將裏麵的人抬到推車上。
白衣大褂上沾滿了鮮血,應該是在救護車上搶救病人導致的。
推車聲嘩嘩作響,醫生滿臉焦急的往裏麵推,車上還跪著一個醫生,他不停的按壓著病人的胸口位置。
順著他的手我看到了推車上的人,那人傷的很重,滿臉鮮血早已看不清麵容,但從浸染鮮血的西裝看來應該是個男人。
也不知道怎麼的,我的心裏莫名的恐慌,心臟跳動的厲害。
推車越來越近,我的腳仿佛不聽使喚僵硬的站在那兒。
“讓開,快讓開!”
伴隨著一聲聲催促,我不知被誰拉了一下。
剛輸完血的我身體還有些虛弱,一個踉蹌跌倒在地,手機也掉了下去,推車直接壓了上去。
我站起身要去撿。
隨著推車的推動病床上男人的手耷拉了下來,從我麵前一閃而過。
男人手上的戒指清晰的印入我的眼睛。
那是......不可能…不可能!
我趕緊打消自己的念頭。
景琰明天才會回來,一定是我想多了。
我撿起手機,手機的屏幕被壓的稀碎,上邊還殘留著從推車上滲下來的血。
我的手也染了些許,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溫度。
我手指顫抖一點一點的擦拭著上邊的液體,血液怎麼擦都擦不幹淨,我的視線落在了我無名指處的戒指上,這是景琰求婚時送的,上邊還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
恐懼蔓延,手中的手機再次掉落,我無暇顧及瘋了一樣的往被推走的男人跑去。
大廳裏人來人往,我卻什麼都聽不見,我的腿也開始不聽使喚沒走幾步就跌倒了。
路過的護士將我扶起:“您還好嗎......”
“景琰…景琰......”我嘴裏不聽的念叨著,因為無法行動而急得哭了起來。
護士見我指著推車的方向,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您是認識剛才那位先生是嗎?”
我拚命的點頭。
護士見狀又叫了旁邊的人把我扶了過去。
等我過去的時候推車已經被推進了搶救室。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亮起的搶救信號燈喘不過來氣,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祈禱,祈禱不是他。
然而所有的一切並沒有往我所希望的那樣發展,當我看到從外邊趕來的景琰母親時,所有的希望徹底毀滅。
“兒子!兒子!”景琰的母親承受不了打擊險些跌倒。
“咱兒子會沒事的......”
說話的是景琰的父親,作為男人他比妻子要冷靜的多,但即便如此也難掩他臉上的擔憂害怕。
我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麵從膝蓋蔓延全身,意識也開始變得渙散,直到胸口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腳。
“又是你,你這個賤人!”伯母掙脫了伯父的攙扶來到我麵前,話語裏無不透露著對我的厭惡:“都是你害的,自從和你在一起景琰就沒好過,你個掃把星......”
拳腳相加打在我身上,聽著她的話我無力反抗。
一切好像正如她說的那樣,當初景琰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違背父母的意願也要娶我,後來他努力創業為的就是給我一個家,這次去國外也是要去談合作,一切都是因為我......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搶救室的燈光熄滅,門被人推開。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衝到醫生麵前:“醫生景琰怎麼樣了......”
醫生沒有說話,但從他的表情我已經明白了一切。
我不敢相信這一切,一遍遍的詢問著。
“病人情況太嚴重了,我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