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摔門而去,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時候,能給我安慰的,隻有何晨風。
於是我打了何晨風的電話。
“你打電話來,不會是想提醒我,明天的電影吧?”
對了,電影。
我之前就很想看那部電影,奈何周末都在忙小組作業,都忘了這回事,何晨風一提醒,我又想了起來。
何晨風在電話那頭笑笑:“好啦,你就安心睡吧,電影票我已經買好了,還想著明天給你一個驚喜,這下被你提前知道了。”
果然,隻有何晨風惦念我。
我掛了電話,抱著手機,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電影院。
臉上還是疼,我抱著何晨風撒嬌,要他給我吹吹。
何晨風無奈道:“電影快開場了,隻吹一會啊。怎麼搞的,誰還敢打你?”
隻是這一會,也夠撫平昨天的不愉快了。
我聲音悶悶的:“我爸難得回來,竟然打我,還要我給白澄澄道歉。”
“昨天是你做的不對,幸好澄澄沒什麼大事,人也好,你和她道個歉,她肯定會原諒你的。”
我一聽,從他懷裏跳出來:“我憑什麼給她道歉?”
何晨風還想說什麼,電影開場了。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好不容易的周末,我還被打了,你就不能寵著點我嗎?”
何晨風摟著我沒說話。
正看到關鍵劇情,何晨風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還是接了電話。
“澄澄?”
“哦,我在和與之看電影。”
“你先別哭,好好說。”
緊要關頭,電影聲音又小,醞釀著暴風雨前的寧靜,何晨風一說話,引得人們怒目而視。
我看著何晨風,他環顧了一眼電影院,還是走了出去。
他說:“我出去講個電話。”
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白澄澄,多麼可惡的名字。
光是從嘴裏吐出來,我都覺得惡心。
隻要她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就能得到她要的一切。
老師,家人,甚至是我的男朋友。
5.
現在,我坐在酒店沙發裏,等著司機。
白澄澄想和我一起回白家,被我拒絕了。
她去邀何晨風,何晨風以明天要去公司,自己家離公司更近拒絕了她。
酒店門口,白澄澄深深地看了眼何晨風,轉身上車。
白何兩家雖然訂婚,卻也沒住在一起。
何晨風走來,給我倒了杯酒:“與之,你在國外過得好嗎?”
我沒有接:“當然好了,不好,我怎麼躋身富豪榜?”
何晨風無奈笑笑,把酒放在桌子上:“明天一起吃個飯?”
我笑了,白澄澄在感情事上確實聰明。
她太了解何晨風了,知道他的軟肋在哪,更知道如何從我身邊搶走他。
所以,她不放心放我和何晨風單獨相處。
可惜,此刻的她,攔不住我們任何一個。
你能搶走,我也能搶回來。
於是我笑著答應了。
餐廳裏,何晨風對我很是殷勤,他甚至記得我喜歡的口味,幫我挑出薑絲。
“與之,嘗嘗這個,你高中的時候最喜歡吃他家的麻婆豆腐。”
我嘗了一口:“確實好吃,和以前的味道一樣,沒有變。”
何晨風撫上我的手:“不隻是麻婆豆腐,還有些東西,也是沒有變的。”
他是說他對我的感情。
白澄澄,你搶走了何晨風,又能怎麼樣呢?
隻要我勾勾手指,何晨風還是會為我傾倒。
何晨風不是傻子,同樣是白家的女兒,一個已經躋身富豪榜,拿了炙手可熱的西城項目,一個隻有股份,手下的項目少得可憐。
誰優誰劣,一目了然。
我對何晨風嫵媚一笑,推開眼前的麻婆豆腐:“有些東西是沒有變,隻是我不愛了。”
我是可以拿回白澄澄搶走的一切。
但是有些垃圾,我也不屑要。
6.
我還是回了一趟白家。
不為別的,我有些舊物還在白家,趁這次回來,我要一起收拾了帶走。
阿姨見到我,好一陣埋怨:“與之,不是我說你啊,你回國都好幾天了,怎麼才回家啊?別人知道,還以為我們家不和睦呢。”
我懶得搭理她,直接去我的房間收拾東西,阿姨跟著我:“還有,你也不知道避嫌,現在晨風已經是澄澄的未婚夫了,兩個人都訂婚了,還一起去吃飯,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
“誰敢說我閑話?”
阿姨愣了愣:“就算是沒有人說,也難免破壞感情啊,也就是我家澄澄心好,才沒和你生了嫌隙。”
此時爸爸打開書房:“你還知道回來?還不快滾過來!”
爸爸後麵,站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澄澄。
這就是“心好”?
到了書房,爸爸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能不能要點臉?晨風過去是你的男朋友沒錯,現在已經和澄澄訂婚了,你又叫人家去吃飯幹什麼?你把你妹妹放在哪裏!
高中隻當你是年齡小,不懂事,如今你都二十多了,怎麼做事還不考慮後果?!
白何兩家聯姻,多少人暗中伺機,想造謠生事,破壞聯姻,你倒好,旁人沒下手,你自己到先毀了自家的名譽!
正好澄澄在這,還不道歉!”
我挑眉:“我見見自己的前男友怎麼了,我們家的名譽,早就在高中的時候,被爸爸你敗了個一幹二淨。”
這句話相當於火上澆油,澄澄臉色更難看了,緊咬著嘴唇,看向爸爸。
爸爸怒目而視:“白與之,你到底有沒有廉恥心!怎麼說話的!”
我氣焰更盛:“到底是誰沒有廉恥心?!白澄澄高中時候搶了我的男朋友,她就有廉恥心嗎?還有你,你對媽媽就有廉恥心嗎?”
爸爸被我激怒,揚起手:“反了你了,怎麼說話的!”
白澄澄過來拉著爸爸:“爸,別氣了,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姐,你就別說氣話了。”
“白澄澄,你他媽的閉嘴,這有你什麼事?別在那惺惺作態。你有本事就打我,隻要你敢打,我就敢撤資,之後蘭斯在中國的所有項目,白家休想再分一杯羹!”
這時候阿姨進來,端著水果:“好不容易回來,氣你爸幹什麼?來,吃點水果,好好談談,都是一家人,和氣生財。”
阿姨打了圓場,房間裏的弩拔劍張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我挑了個葡萄放進嘴裏,轉身出了書房。
身後傳來白澄澄的聲音:“爸,她就這麼走了?”
“不讓她走,當真讓她撤資?你也要懂事點,自己的男人要看緊。別讓他再去你姐麵前晃悠。”
白澄澄還是太天真。
那個男人不僅是她爸,更是白家的一家之主。
為了白澄澄放棄和蘭斯的合作,太不明智了。
白澄澄,你當真以為,你的眼淚,能夠掩蓋利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