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竟然又回到了星期五?!
回到了那個被人屠殺的日子?
我害怕的跳下床跑到窗口,驚恐的發現顧承允真的穿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白色西裝,站在同樣的位置等著我。
“…怎麼會這樣?”
喃喃自語間,媽媽拿進來一件奢華精致且笨重的晚禮服。
“寶貝,這是一個月前我和你爸爸在你喜歡的設計師那定製的,你今天就穿它吧?”她笑著告訴我。
可她說的話,做的動作,以及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我都經曆過。
“來,媽媽給你打打扮。”
當媽媽這麼說的時候,我內心的台詞和她是同步的,我可以精準到每個字都和她說出的吻合。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我聽話的坐到了梳妝台前。
鏡子裏,我正在一步一步的變成昨天的模樣…
“承允一大早就等你了,真是有心。”她一邊拿著飾品在我頭上比劃,一邊說道。
我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倍感古怪的說了一句:“媽媽…快些。”
媽媽沒有察覺不對勁,溫柔的笑著。
“別催了,給你把發飾帶好。”
一模一樣,和昨天發生的一模一樣。
我心裏開始害怕,難道那是預知夢?
緊接著,媽媽告訴我:“這可是你的畢業晚會,當然要重視,晚上記得讓承允送你回家,你爸爸和我要處理你保險一事,忙的焦頭爛額,恐怕要很晚才回來。”
頓時,我看見鏡子裏妝容精致的自己開始不受控製的輕顫。
我連忙回過頭抓住媽媽的手:“媽媽,你們可以早些回家嗎?”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發現我情緒不對勁就抱著我:“怎麼了?是學校裏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嗎?還是你和顧承允鬧別扭了?”
我想告訴她,我今晚會被殺害。
可我又怕那隻是我的一個夢,而且爸爸有心臟病,我如果就這麼毫無證據的說了,會不會引起爸爸和媽媽過度的擔憂。
我不想他們和我一樣,變得惶恐不安。
“沒事,我可能是做了個噩夢。”
媽媽聽到後笑了笑,輕撫著我的臉頰:“媽媽答應你,早些回來。”
這句話像一個定心丸,讓我不安的情緒頃刻間被撫慰。
也是,如果昨天發生的是真的,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裏,那一定隻是我的噩夢。
想通了,我心裏也舒服了不少,然後提著繁瑣笨重卻驚豔的晚禮裙擺下樓。
顧承允見我出來,馬上湊上前,笑著從背後變出一大束花送給我。
“你喜歡的荼蘼花。”
他把花束送給我時,我心裏一緊。
猶豫了片刻,我接過了花束,惴惴不安的重複了我昨天說的話:“荼靡是夏季最容易敗的花,你從哪弄來這麼新鮮的?”
“任何難事最怕的就是有心人。”他笑的迷人。
我謊了神。
什麼樣的預知夢可以把細節都做的那麼清晰?
什麼樣的預知夢可以讓我仿佛身臨其境的親身體會一般?
我的記憶不受控製的回憶到那個夜晚,我在我家客廳被屠殺,那些畫麵,曆曆在目,那種深入骨髓的巨疼似乎還纏繞著我。
身體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冷顫。
顧承允細心的發現了,他輕輕牽起我的手,關係道:“怎麼了?是不是早晨的溫度低,你有些冷?”
我牽強的對他笑了笑:“沒事。”
他輕歎一聲,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摟著我上了車。
我看著身上的白色西服,忽然有些放鬆,這劇情發展和昨天並非完全一樣,我肯定是被自己的噩夢嚇到了才會疑神疑鬼。
過了自己心裏那一關,我心情好多了。
到了目的地,我望著明媚的陽光提著裙擺下車,和顧承允一起攜手進入宴廳。
但就在此時,我鬼使神差的看向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宴廳門口,也就是昨天那位奇怪的男生所站的位置。
今天,他居然還在那,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衛衣,帶著鴨舌帽,眼神和昨天一模一樣。
渾濁不堪,一點光亮都沒有。
最可怕的,是我發現他和昨天殺我的人眼型很像,如果再帶上麵具…
幻想著他帶上麵相的樣子,那似程度嚇得我直接腿軟。
“卓舞?怎麼了?”顧承允注意到我僵在原地,輕柔的摟住了我。
我想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可轉念一想,昨天和今天一樣都是星期五,我說了也未免太荒謬了。
所以我放棄了。
我沒有躲開陌生男生詭異的凝視,而是大膽的看了過去。
在他烏黑一片的眼底,我看見了疲憊、掙紮,甚至他的表情讓我覺得他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他還是收回了視線,扭頭離開了。
“在看什麼?”顧承允一如既往的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低下頭輕聲問我。
我指著陌生男生的背影,問他:“那個人你認識嗎?”
顧承允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沉思了一會兒。
“認識,有過一些交際,但算不上朋友,他這個人很孤僻。”
我很意外,意外顧承允居然認識這個行跡詭異的家夥。
“他…”我停頓了一下,害怕自己的猜測會給別人帶來非議,所以說得很委婉,“他這個人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顧承允眼神灰暗的看了我一眼。
“虐殺貓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