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生產當天,姐夫一家竟逼她將房子過戶,否則不送她去醫院。
胎兒窒息死亡,姐姐大出血搶救。罪魁禍首的姐夫一家,還要指責姐姐護不住孩子。
既然你們一家不想做人,那我就送你們早日投胎吧。
1、
出差那幾天,一個電話打亂了我全部的行程。
姐姐懷孕期間突然大出血,所幸是有驚無險,她和孩子被搶救回來了。
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婆婆眉娟!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姐姐還在病房裏昏迷著,她蒼白的臉上是深陷的眼窩,睫毛靜靜地覆蓋在眼瞼上的。
姐姐的手腕上紮滿了針,明明最應該長胖的時間段裏,她除了肚子渾圓,整個人看起來清臒瘦弱。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壓低了聲音睨向姐夫張泉,“少把封建迷信的東西拿在我姐姐身上用,你們是聽不懂嗎?”
“誒不是,凝痕你這話什麼意…”
眉娟鼓著眼想反駁我,但被我身後兩個突然上前一步的黑西裝保鏢嚇得閉上嘴後退了兩步。
張泉看了看眉娟,又看了看我,態度端正的低著頭說道:“凝痕,對不起,這次是我媽道聽途說了,如果不是鄰居大媽說喝了那藥可以測出孩子是男是女,我媽也不會…”
“想測什麼?”我冷冷的盯著他。
張泉一時語塞,閉上嘴,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麼模樣。
他身後的眉娟氣的腮幫子鼓起,瞪著眼怒視別的地方。
張泉和眉娟走後,是我親自留下來照顧姐姐。
夜裏,我守在姐姐的病床邊,用溫熱的掌心捂著輸液管,避免打進姐姐血管裏的藥太冰冷了。
我和姐姐沒有爸爸,記憶裏,媽媽一直不願提及此人。
後來媽媽在一個醉酒的晚上從樓頂一躍而下,離開了我和姐姐。
從我四歲起,就是姐姐一人照顧我,一個月打四份工的情況比比皆是。
我也沒有辜負她,努力考上了重點大學,有了自己的公司,為她撐起一片小天,好好的護著她。
張泉是去年來我公司的,他來公司心思就完全不在工作上,成日裏隻想著怎麼和我姐姐獻殷勤。
後來他倆居然未婚先孕了?!
張泉對姐姐挺上心的,每天早上都帶營養餐,晚上護花使者似的送我姐姐回家,姐姐很輕易地被打動了。
所以我即便是心裏不舒服,卻還是拗不過姐姐,隻能讓懷有五個月身孕的姐姐嫁給了窮困潦倒的張泉,還送了姐姐一套房子和一筆不菲的嫁妝。
即便張泉一分錢彩禮都拿不出來。
“姐…”
她現在憔悴的樣子讓我心疼,不知是肚子裏的孩子折磨的,還是旁人沒有照顧好的。
第二天,我睡眼朦朧的直起腰揉了揉睡麻的腿,保持這個坐姿趴在床頭的確不舒服。
等我回頭時,發現姐姐竟已經醒來,她正坐在床頭笑盈盈的望著我。
“姐,你醒了,有沒有哪不舒服啊?”
我邊說邊叫了醫生。
“漪漪。”她笑容溫柔,親切的叫著我的小名,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我沒事。”
我心裏突然柔了下來,把腦袋湊過去,望著姐姐說:“沒事就好。”
此時,門被敲了敲。
原來是張泉早早地來了醫院,他手裏提著雞湯。
“老婆,凝痕…我媽昨天反省了很久,這是她五點鐘去來燉的,燉的很爛。”張泉極力的解釋。
我瞥了一眼那雞湯,內心毫無波瀾。
於是我回頭看了看姐姐,她抿著唇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歎了口氣,懂事的起身把位置讓給了張泉。
站在床邊,我看著張泉把雞湯一勺一勺的舀起,然後細心的吹去熱氣,慢慢的遞到姐姐唇邊,每一步都細致入微。
姐姐也滿眼愛意的望著他。
“算了。”我拿起我的包,“我先回公司了,有事和我打電話。”
“好。”張泉答應的很快。
姐姐倒是喚了我一聲:“喝點雞湯再回去吧?不要總是早上不吃早飯,那樣對自己的胃不好。”
她眼神裏的關懷閃閃發亮,我沒轍的又坐了回去,在姐姐溫潤的目光下喝了一碗。
嗯,味道真的不錯。
看來眉娟手藝很好啊。
誰承想,沒過幾天我這個想法就被現實無情的打破了。
再次去看望姐姐是一天早晨,我沒有打電話通知,在等紅綠燈的時間裏我漫不經心的四處望著。
突然,我無意間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眉娟?
定睛一看,她正在一家臟亂的餐館門口等著。
然後我抬頭瞧去,餐館的名字就叫‘營養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