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的發小重生回來你會怎麼辦?
池酉從前隻是高冷,現如今高冷加毒舌。
我心怡的學長跟我告白時,他冷著臉過來扯住學長的衣服,結果力氣出大了扯破了,羽絨滿天,真比下的雪還大。
臨了他還罵我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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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的一節體育課,我因為看見男神從操場經過,一個激動跑得過快扭到了腳,一聲哀嚎,我顏麵盡失。醫務室裏我正捂著臉懊悔自己的愚蠢,卻突然被衝進來的人抱住。老實說如果不是我對池酉的氣息太過熟悉,這個場景還是很有偶像劇的氛圍的。
“那個…”
我支支吾吾地開口,手都嚇得不知道往哪兒放。放眼我們相識的這十多年,估計第一次顯得感情這麼好。
池酉聽到我的聲音身體僵了一下,鬆軟的碎發擦過我的脖頸。
“哦,別誤會,”他鬆開我,表情淡漠,“我以為你死了。”
陷入感動中的我,臉一黑。
你是來給我添堵的吧,你扭個腳就沒了?
關鍵對方神情還帶著嚴肅。
“沒死就算了。”
你還挺遺憾的是吧!
池酉翹著腿坐在我的床沿,眼睛亮亮的,一股子很慵懶的神態。
“你怎麼這麼蠢?”
我瞪著他,臉憋的有點紅。
“池酉,扭個腳都值得你跑來專門嘲諷我?”
他笑了笑,瞳孔深深的周旋在我臉上。
“嗯,因為看個男人激動成這樣,”池酉挑眉,眼裏平淡無波,“你可真出息。”
這下我從臉紅到脖子了,這貨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瞎,瞎說什麼,我那是爭強好勝。”
話雖如此,我的聲音卻大不起來,從小就沒什麼能瞞過他的,這下子更心虛了。
“韶年,你看男人的眼光能不能好點?”
他的聲音沉沉,有些飄忽。
這話我就不服氣了,程橋咱們係草,人長得多白淨好看,惦記他的人不知道多少呢。我心裏不禁暗暗把他和池酉比較了下,估計也就池酉說這話不突兀了。
“人家挺好的。”
我小聲嘀咕。
下雨天把傘給我自己淋雨,雖然雨也不大。飯卡忘充錢了也會替我刷卡,雖然隻是一杯檸檬水。已經很紳士了好不好,池酉得虧不是個女的,挑剔成這樣。
“挺好?”
那邊的氣場有些冷,池酉生氣的有些莫名其妙。
掃到他眼睛眯起我就不敢看過去了。
“你是不是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嗯,嗯?那我應該是沒那能力知道,照我這體格子,壽終正寢吧。
等會兒,這是什麼問題。
“你都變態到有這種能力了?”
我就說高考能有那樣的分數,多少都有點變異了。好家夥,池酉這家夥是學瘋了啊,已經出現思維上的不正常了。
旁邊的人抿著唇,半晌不說話。
“我就是知道,韶年,不想死就聽我的。”
池酉眼裏閃過陰沉。
“離那個程橋遠點。”
我狐疑的打量他,大著膽子伸手捏捏池酉的臉。這家夥沒像以前那樣一臉別扭的躲開我的觸碰,雖然臉挺臭。
“池酉,你沒事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話嗎?”
我的手滑到池酉的肩膀處,湊近他很認真的安撫。
“我帶你去掛個號吧。”
精神科那類的。
他的臉更臭了。
池酉拿下我的手,站起身往門外走。
“不是,你這症狀持續多久了?”
他走得更快了,頭也不回,哦,回了句話。
“笨蛋。”
我靠回枕頭上,晃悠沒扭的那條腿。
“小樣兒。”
拿這事忽悠我,太侮辱我智商了吧。
可是事情越來越奇怪。
比如一次因為吃了太多冷飲,忘了姨媽要來,肚子疼的要命,趴在教室桌上直不起身子。池酉不知道哪裏冒出來,背起我往醫務室跑。
我趴在他的背上哼哼唧唧。
“你們係今天不是一天課嗎?”
“翹了。”
我的胳膊虛虛的環著池酉的脖子。
“金融係學霸翹課,你不怕扣學分啊。”
嘴上這麼說,我心裏其實有些開心,莫名其妙的。
池酉愛幹淨,身上的氣味清冽好聞。
“你是不是蠢,自己的日子都不知道?”
誰記得那事。
“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個都搞不清。
池酉不說話,把我往上托了托,動作很輕柔。
“我就是知道。”
連聲音也輕飄飄的。
這句話好耳熟啊。
上次扭了腳也是,來的那麼及時。我沉思了下,隻能得出倆個結論。
池酉要不是暗戀我那就是他真的變異了。
關鍵這倆個都不太可能。
A市的雪下得早,初雪那天程橋約了我,說有事和我說,很重要。
而在那之前的一天,和我碰麵都不打招呼目不斜視的池酉卻給我來了電話。
“明天要是有人約你,不要搭理,都是詐騙。”
我當時覺得池酉腦子是不是壞了,這段時間行為極其反常。本來我也沒放在心上,直到等來了程橋的消息。
這個“有人”不會是這個吧?
我甩甩頭,完了完了,被這貨攪和的我腦子也要出問題了。
能聽池酉的話那我就不是韶年了,從小到大陽奉陰違的事不知道幹過多少次。再說,這小子也沒點名道姓的,誰知道又再抽什麼風。
於是第二天我穿著厚厚的襖子,揣著個手,找到在校內一棵落滿雪的樹下站著的程橋。
他看到我,眼睛笑得眯起來,後背露出紅色的一角,在白色雪地裏異常突兀。
我的心跳得很快,你男神拿著玫瑰花在初雪約你還能有什麼事!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
我靦腆的挪著步子,看著程橋捧著玫瑰花靠近我。
“年年,我喜歡你。”
周圍有人起哄,程橋的聲音很溫柔。
“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雖然心跳得很快,卻帶著一絲別扭的尷尬。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張臉,不是恍惚,是池酉踩著步子往這邊來,臉黑得很。
有人驚呼,池酉實在出彩,不論出現在哪裏。
我愣了一下,這貨怎麼又來了?
池酉伸手將程橋往後扯去,幹淨利落。程橋猝不及防滑倒在地上,羽絨服裏的羽絨飄出來,比雪花還輕。
“池酉,你幹嘛?”
我彎腰要去拉程橋。
池酉沉著臉看我,握住我的手帶入懷裏,另一隻手拖著我的臉。我瞪大了眼還沒反應過來,溫軟的唇就落了下來。
!!!
池酉的睫毛輕顫垂下,像是不敢看我。
一觸即離,鬆開我,池酉偏頭看著程橋,頗有居高臨下之感。
“懂了?”
程橋臉色氣得發白。
池酉仍舊握著我,拉我走出人群。
我的腦子還有點發懵。
池酉什麼時候停下的我都不知道。
“傻了?說話。”
我的視線聚焦在池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他的眼裏含著忍俊不禁。
你小子是怎麼做到這麼淡定的?還是我在做夢。
揪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