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不喝酒。”我邊把酒杯推的離自己遠些,邊挪動凳子跟董安承保持了距離,壓著滿腔的嫌惡淡淡說道:“我是做設計的,好壞談不上,工資能滿足日常開支。”
“若伊小姐這就見外了,我問過珊雅你一個月能拿不少,一萬上下是有的吧?”董安承頗為得意地挑挑眉,自顧自的喝著酒走回座位道“哪像珊雅,一天到晚隻知道在家裏,連點基礎的家務都做不好。”
“珊雅你之前不是在當攝像師嗎?怎麼不做了?”我聽到這時有點驚訝,但看李珊雅情緒有點低落,連忙把語氣放溫柔了不少,李珊雅正想回答,就又被董安承截住話頭,一副恨鐵不成鋼道:“就她那工作,三天兩頭在外麵跑,家裏難道還指望著我給顧著不成,我讓她把那不入流的工作辭了,先把自家整頓好再去找份能給我臉上貼點金的工作吧。”
提到這,他又開始眉飛色舞地抬高聲音道:“若伊小姐搞設計的話,正好幫我家企業設計些商標廣告搞搞宣傳啊,我家企業可出名了,保準是你想設計都夠不上邊的。”
這方麵我倒是的確了解過,李珊雅跟他談朋友的時候就私下跟我說過董安承家境很好,他家企業我也專門了解過,沒他吹得這麼離譜,卻也的確有些規模。
他看著我沒吭聲,以為是的確震撼到我了,吹得更起勁了,口幹了就推搡著李珊雅,大呼小叫地讓她幫忙倒酒,邊喝著邊繼續扯著我聊東聊西,我隻感覺一股股酒氣在空中彌漫,恨不得一拳揍在他那張誇誇其談的臉上,就這樣在極其的不適中,終於借著妹妹說要去洗碗的空當躲去了廚房,逃過了他意猶未盡的吹噓。
03
實在不想再被董安承纏上,加上奔波了一天我也確實想要早些休息,吃完飯幫著清理了碗筷後,我就借口自己頭疼想要早些休息,帶著洗漱物品去洗浴了。
妹妹在幫我整理床鋪,而我則靠著花灑噴頭中的熱水來擺脫被沾染上的滿身酒氣。
正想著要去拿沐浴露塗抹身體,我突然注意到原先關好的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是因為我剛剛沒關嚴實嗎?這麼想著,我順手上門關緊了門。
但在我將手放在把手上的瞬間,那條黑漆漆的縫隙中,我猛然看到了一雙正死死盯著我的眼睛。
這雙烏黑的瞳孔是何時出現在門縫中的,又看到了什麼,我無從得知。
我幾乎是本能地發出了一聲尖叫,然後死死地關上了門。
門外立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李珊雅有些慌亂地在門外問道“怎麼啦姐姐?沒事吧?”
而在這陣腳步聲前,門口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裹起浴巾,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水溫有點高我燙到了,珊雅剛剛是你在門外嗎?”
隔著門我看到李珊雅的影子晃動著,半響後她開口道“沒有啊,剛剛門口沒人,我是聽到姐姐你的聲音才趕過來的。”
剛剛那股被窺探的驚恐在溫暖的水溫下舒緩了些,畢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我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緊繃得太厲害了。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後,我對門外的李珊雅說“行,我沒事,珊雅你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李珊雅應了聲後便離開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反鎖了浴室門。
在溫暖的流水衝刷下,我洗了幾把臉,腦袋裏的疲倦感褪去了不少,本身今天的長途跋涉就讓我的神經過於敏感,現在清醒了些,我更確信剛剛那瞬間是誤將什麼看錯的幻覺。
擦幹打濕的頭發,我便穿著睡衣和棉拖鞋回房間去了,回房前我特意去跟妹妹道了晚安,房間裏董安承跟我洗澡前一樣,仍在遊戲中跟敵方對線得難舍難分,注意力集中到旁若無人。
見我來房間時,他還跟著李珊雅極其應付的跟我道了晚安,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屏幕。
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剛剛還偷窺過女生洗澡的狀態。
懸著的心安穩了不少,加上實在困得厲害,我哈欠連天的躺倒在床上,隻感覺眼皮跟有吸引力般黏在一塊,很快就陷入了夢鄉。
或許是因為勞累,這個夢境頗為不愉快,我仿佛被關入了極為狹窄的盒中,胸口和手腳都被束縛住,難以伸展,胸口甚至因為被壓製而有些缺氧。
耳邊還時不時有踢踏踢踏的響聲,響得人直皺眉。
在這種詭異的感官下,我從夢中驚醒,黑暗間,我感覺到有雙手死死的壓住我的頭部,靠近鼻翼的方向迎麵撲來一股股帶著酒氣的呼吸。
神智回籠的瞬間,我便用盡全力地抬腿一腳踹去,整個人最大力氣地掙紮推開眼前的人,黑暗中憑著大概的判斷揚起手就扇了過去。
手掌在黑暗裏傳來了響亮而清脆的耳光聲,那人被我的猝不及防地一腿踢中,退後了幾步,我趁機順勢滾下床,迅速摁開了房間裏的燈。
眼前站著的是衣衫不整的董安承,左側臉上通紅一片,甚至有些腫起,他劇烈地喘著氣,捂著胸口滿臉驚愕地跟我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