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來看我。
她隻有一隻眼睛,脖子上有一條長長的疤,右手也少一根指頭。
她滿臉堆笑,親切地喊我妹子,還給我帶來了饅頭和水。
好幾天沒吃飯,我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拿起饅頭就是一頓狼吞虎咽。
“慢點吃,不夠了還有。”
女人親切的聲音讓我感到了一絲溫暖,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可憐的孩子,別哭了,哭也沒有用。”她握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好妹子,聽大姐的,留下來好好過日子,二栓也是一個實在人,嫁給他是你的福氣。女人這一輩子就是嫁男人生孩子,嫁給誰都一樣。你把男人伺候好了,再生幾個大胖小子,還不是一樣過好日子嗎。”
這樣的話,我無法認同,我十二年寒窗苦讀才考上大學。
上大學之後絲毫不敢鬆懈,一邊上課一邊參加社會實踐,就是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
這麼多年的辛苦付出,並不是為了讓我嫁人生孩子的,就算要嫁人,也不是嫁到這裏,嫁給一個野蠻粗暴的男人。
見我不出聲,女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那獨眼也射出凶狠的光。
“你可千萬別想著跑。大栓媳婦就是因為逃跑,被大栓打壞了身子,生不了孩子。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就沒用了,隻能被關起來。後來大栓媳婦在大冬天被活活凍死了,就是在這間牲口圈裏。”
我發現,土牆上有無數爪撓過的痕跡,頓時感到脊背涼颼颼的。
可以想象,大栓媳婦死前有多絕望痛苦。
女人在我耳邊念叨著,全是勸我留下來的話,而她的表情卻帶著一種幸災樂禍。
她也是被拐賣來的吧?
她臉上的傷是不是她男人打的?
她希望所有女人都將她吃過的苦再吃一遍嗎?
女人走後,我冷靜了下來。
我突然明白,不管反抗還是求饒都沒有用,說不定還會落的和大栓媳婦一樣的下場,連命都給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來。
正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是二栓和羅鳳。
我上次被打得太狠了,心裏有了陰影,一看到他們就本能地往後縮。
“怎麼樣,丫頭,想通了沒?是繼續在這裏當畜生呢,還是和我們一樣做人?”
羅鳳抱著手臂,一臉尖酸刻薄地看著我。
二栓也準備抽出腰間的皮帶,看來他上次打我上癮了。
“我要做人。”我咬著牙說,麵對這兩個連畜生都不算的人渣,我隻能暫時妥協。
羅鳳滿意地笑了,“算你識相,今晚你就和我兒子洞房,把我兒子伺候好了,不然還得挨打!”
二栓解開了我脖子上的鐵鏈,卻給我的腳套上了鐵鏈。
之後,我被帶到了他們住的地方。
他們住在窯洞裏,屋子裏到處都堆著垃圾,牆上糊滿了舊報紙,家具也十分破舊。
我被二栓領到他房間裏,房間一股臭味,床上的被子和枕頭上也已經包了一層厚厚的漿。
沒想到這一家人不但窮,還這麼邋遢。
二栓貪婪地看著我,步步緊逼,一把將我推倒在油膩的床上。
當他壓到我身上,準備扒我衣服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原來是二栓媽羅鳳,她端著一碗酸臭味十足的湯進來了。
“兒子,這是媽特意為你熬的十全大補湯,喝了保準你今晚生龍活虎。”
二栓有些嫌棄,但還是捏著鼻子,將一大碗湯咕隆隆灌進了嘴裏。
看到兒子喝完湯,羅鳳曖昧地笑著,轉身離開了。
喝完補藥的二栓臉漲地通紅,臉上青筋暴起。
他又一次撲向了我,噘著嘴朝我拱過來,嘴裏的臭味熏得我想吐。
接著他一把撕開我的衣服,粗糙的大手在我身上到處揉捏,手上粗糲的繭子劃在我之前的傷口上,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忍著屈辱,像死屍一樣直挺挺地躺著,任由淚水無聲地滑落。
我不敢反抗,上次被打怕了,如果再打一次,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不能承受。
二栓喘著粗氣折騰一陣後,突然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