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初有些不解。
“這是何意?”
“這兩樣菜我兒子愛吃。”
唐念初:?
他不是知道自己是傅家太太嗎?難道現在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快要離婚了嗎?
沒那麼慘吧......
她還不知道怎麼開口,江河長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的話有歧義,立馬拍了拍他自己的腦袋。
“哎呦,我不是這意思!”
江河長陪笑。
“我兒子江遠,也是學設計的,他非常喜歡你劍走偏鋒別出心裁的設計理念,當了你好多年的老粉絲了。”
“他有生之年最大的願望就是跟著你學習!”
江河遠喝了一口茶湯。
“我這個兒子從小就很喜歡美術,在他們的大學裏也是數一數二有實力的......”
江大叔在媒體看起來他不苟言笑,實際上說起兒子,就像朋友圈曬娃的寶媽啊。
唐念初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
“所以您是希望我當您兒子的老師是嗎?”
“對,就是這麼回事。”江河長很樂,“我這種人沒讀過書,概括能力就是沒你們強啊。”
“江先生,我現在有了一定名氣,卻並不認為自己有成為老師的能力。我自己都在學習,怎麼可能負擔他人的成長呢?”
唐念初說的很真誠。
“謝謝他的喜歡。我們可以做同事,朋友或者競爭對手,卻不可能成為師生。”
江河長看她那麼篤定,也就歎了口氣放棄這個想法了。
她告別了江河長,正準備獨自打車去醫院看奶奶的時候,身旁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影。
“糖糖小姐你好!”
網絡上大家都叫candy作糖糖。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遠,那個叫江長河的,是我老爹!老爹叫我送送你!完不成任務就不準回家那種,可憐可憐我好嗎糖——”
她不是很能理解,被半拉半拽上車的感覺,到底為什麼那麼奇怪。
這個活寶一樣的陽光大男孩真是網絡上那個高冷人設的新晉設計師江遠嗎?
“不,不用了,江先生我自己可以......”
“沒關係沒關係!你去哪?我順路!”
唐念初差點抓狂,又不敢掙紮太用力,怕碰到肚子。
“不——”
“她都說了不要。”
一時,江遠的手被捉住。
一個漆黑的人影將江遠從唐念初身旁掀開。
江遠險些沒站穩,眼看要摔倒,被唐念初眼疾手快扶住了。
她被拽離江遠身邊,這才看清是傅錦年。
唐念初一時語塞。
“你怎麼在這裏?”
“這個商場打開門做生意,我怎麼不能在這裏。”
這裏是市中心商業街,誰出現在這裏都不奇怪。
“傅錦年,請放開我。”
他本就冷著的臉迅速結冰。
唐念初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加重,幾乎要讓她疼得叫出聲來。
“你鬆手!你弄疼我了!”
這個男人力氣怎麼這麼大!
唐念初疼得快掉眼淚。
江遠突然衝來,將傅錦年生生推開。
他後腰結結實實撞在鏡子的角上。
“她都說你弄疼她了。”
江遠像是扳回一城,吊兒郎當的語氣裏染上一絲微怒。
傅錦年冷冷看著他。
“你是她的誰?”
“我是糖姐的徒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江遠!你!不許欺負我師傅!”
噢,徒弟。
“我是你師公。”
“師公又怎麼樣!看你一身黑,肯定家暴男!”
江遠和傅錦年差不多高,此刻努力踮腳試圖居高臨下。
“而且我師傅還在生你的氣呢!你就不要糾纏了!”
說完,還邀功似的看向唐念初。
“對吧,師傅?”
唐念初一時無言。
最終還是輕輕點點頭。
“那——師傅去哪,我送你!”
“你敢!”
“有什麼不敢呢。”
唐念初笑得淒涼。
那淒涼的笑讓傅錦年有些晃神。
好像他和唐念初之間,已經有了很深的鴻溝。
“走吧。”
傅錦年最終還是看著她上了江遠的車。
最後,她強調,那是她的選擇,誰都無權幹預。
看著車離開,傅錦年後知後覺。
她就是翅膀硬了!
當初她求他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現在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越是這樣,他越不會那麼容易給她一紙離婚協議,就讓她遠走高飛!
唐念初上了江遠的車。
雖然她不願意,但在那種情況下也隻能如此。
副駕座位上,她揉著被捏紅的手腕看向窗外的景色發呆,而駕駛座上的人喋喋不休。
“師傅,那真的是師公嗎?”
“他會不會家暴你?如果你被家暴的話不要害怕!我一定......”
“安靜一點吧,江遠。”
唐念初終於出聲。
如果冷暴力算的話,她已經被霸淩三年。
可惜家庭冷暴力不算家暴,而且這些都是她自找的。
江遠安靜了不到十秒,又開始喚她。
“師傅,如果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裏......”
“我不是你師傅,也沒有答應江先生。”唐念初轉頭,“但你可以做我的競爭對手和朋友。”
江遠原本笑嘻嘻地接話,隨即斂了笑意,一腳刹車認真看著唐念初。
“我一直喜歡糖糖老師的作品,正是因此才走上設計的道路,跨越大洋回到這裏。”
他的眼睛亮亮的,眸底有著熱切的向往。
唐念初迅速避開他的目光。
“我知道你繞路了。”
唐念初給他看看秒表,“江先生,你現在還沒辦法自證身份,再這樣往偏僻的路上繞我要報警了。”
“誒誒,別啊師傅,我這就掉頭,這就掉頭!”
“我不是你師傅。”
唐念初沉下眼眸。
給不了回應的事,她不想繼續糾纏。
於是,在車距離醫院還有一公裏左右的路口,趁著堵車,唐念初自己打開門。
“謝謝江先生特意送我一趟。不過這個路口很堵,我就直接走過去了。”
某德地圖預計前方一公裏要堵四十分鐘。
“誒不,師傅——”
呼喊聲已經留到身後了。
唐念初歎了口氣,在手提包裏麵摸索太陽傘,卻摸到一塊硬硬的東西。
名片?
唐念初拿出來掂了掂這個分量。
是江遠的名片。
竟然和她是同一所大學,不過他是碩士在讀。
他什麼時候塞進自己包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