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玉也知道今天這個情況想讓楚卿和他回府已經是不可能了,隻能退而求其次,先解決掉嫁妝的事情。
“不知公主可有曾聽聞這兩日京中一些荒謬的傳言?”
聽到他提起這個,楚卿甩了甩袖袍道:
“本宮這兩日閉門不出,不曾聽說。”
溫世玉聞言咬牙道:
“近日京中出了一些荒謬的傳言,說溫家侵占了公主的嫁妝,還請公主殿下還家裏一個清白。”
楚卿聞言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還有這樣的事情?”
“是,公主......”
溫世玉還想說什麼,就聽楚卿說道:
“既如此,那白竹你便隨駙馬回去好好清點清點,看看可曾有遺失。”
“是,公主。”
白竹行了一禮道。
溫世玉本意是想要楚卿親自出麵的,但是他也看出楚卿有些不對勁,罷了,還是先澄清謠言要緊,畢竟關係著父親的前途和家裏的名聲。
想到這裏,他朝著楚卿行了一禮道:
“謝公主。”
說完,他也不再耽擱,帶著白竹還有幾個侍衛便往溫府去了,臨走的時候,他隱晦的瞪了一眼秦殤。
這兩次,他已經記在心裏了,來日必當奉還。
看著溫世玉離開,楚卿愉悅的翹起了唇角。
她了解溫世玉的性子,如今這個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他想要平息必然要當公開查驗,必然會請上不少的人。
可惜了,他卻不知道他的那個娘在背地裏拿了她多少東西。
一想到即將有好戲,楚卿臉上的笑意愈發的大了。
這一次,她不僅要拿回自己的嫁妝,還要讓溫家大出血。
因為林晚晚的關係,溫家現在暗地裏掙的銀子可不少,除了那個什麼布偶娃娃,她倒是想要看看那個女人還有什麼掙錢的法子。
對了,她依稀記得幾年後好像要流行什麼精油皂,她當時也買過,確實不錯。
那筆買賣掙錢的緊,她得趕緊找人做,這一次可不能讓林晚晚搶了先。
不過,此時她手上沒有合適的人。
說來說去,如今她缺的還是人。
看來,要想辦法去第一樓一趟。
楚卿想著自己的事情,渾然不覺秦殤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後。
直到回到院子,她這才發現秦殤竟然跟著她進來了。
她臉一沉:“出去!”
秦殤一笑:“下臣可以為公主分憂。”
這樣的公主配溫世玉那個小白臉著實浪費了。
這樣真性情的楚卿可比以前那個矯揉造作,一心隻想討別人歡心的楚卿要來的有趣的多。
聽到秦殤的話,楚卿冷哼一聲,壓低聲音說道:
“狗也要懂的規矩,知曉自己的本分,別想著爬到主人頭上。”
“滾!”
說完這話,楚卿一甩錦袍轉身離開。
秦殤眸色深沉的盯著楚卿的背影,半響,他忽的一笑,眼裏露出一抹勢在必得。
回到房間, 楚卿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每次和秦殤交鋒,她便覺得無比的疲憊。
這人留不得!
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將其除去?
楚卿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府,溫世玉如同楚卿想的那樣,回去的時候動靜鬧得很大,讓許多人都知道他帶著長公主的貼身宮女回來查驗嫁妝。
他甚至都顧不上自己的受傷都決定先處理這個事情。
他大開溫府的大門,好讓外麵的人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還請來了一些在京城德高望重的老人以做公允。
瞧著他架勢弄得這麼大 ,溫母眼皮跳了跳,連忙說道:
“世玉, 何必弄成這樣?清者自清,我們何必同他們一般見識?”
不等溫世玉答話,一旁的溫父開口道:
“閉嘴!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我溫家行得正坐的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查,給我仔細查。”
溫父在心裏是十分讚同溫世玉的做法的。
事情都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自然要鬧出更大的動靜才能將其壓下去。
他不覺得楚卿的嫁妝會有什麼問題, 即便他心中再輕視楚卿,卻也知道對方的身份在那裏擺著,不能做的太過,至少明麵上要看得過去。
溫父發話,溫母不敢再說話,隻是心裏愈發的有些心虛了。
她記不得自己拿了楚卿多少好東西了,但是她是楚卿的婆母,拿了也沒有什麼的吧?
況且,那是楚卿自己同意的,想到這裏,她又冷靜了下來。
楚卿作為長公主,她的嫁妝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白竹拿出嫁妝單子,找來了數十個親衛幫忙清點。
可是,即便這樣,都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清點完畢。
溫父老神在在的坐著,見他們已經清點完,他擺出了大官的風範,淡淡開口道:
“都查清楚了?”
“回溫大人的話,都點清楚了。”
“公主的嫁妝裏少了三根百年老人參,一盒番邦進貢的夜明珠,一匣子的翡翠玉珠,一套藍寶石打造的頭麵,還有數十匹鮫紗......”
白竹對照著嫁妝單子念了起來,她越念溫家父子的臉越黑。
溫世玉忍不住打斷了白竹的話:
“這不可能!”
白竹聞言恭敬的行了一禮:
“駙馬,嫁妝單子在這裏,東西在庫房,您不信,可以再讓人清點一次。”
白竹姿態雖然恭敬,但是眼裏卻沒有半分恭敬的意思。
公主的嫁妝都敢侵占,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原來傳言是真的,溫家竟然真的侵吞長公主的嫁妝!”
“這溫家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那可是長公主,他們連她的嫁妝都敢打主意。”
“......”
此刻,溫家父子才算知道了什麼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他們之所以敢這麼做,就是篤定沒有人動楚卿的嫁妝,可是,現在楚卿的嫁妝不僅被人動了,而且還動的不少。
整個府上有誰有這樣的膽子已經不言而喻。
溫父壓下踹溫母一腳的衝動,冷著臉開口道:
“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給公主一個交代,溫家絕對不會縱容有偷竊之人。”
溫父雖然說的大義凜然,但是今日之事還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到了各處。
楚然聽到消息後,冷哼了一聲,不悅道:
“眼皮子淺的東西。”
他之前本來還想讓楚卿嫁過去之後便把溫父升為丞相,結果這個蠢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嫁妝的事情怎麼突然就傳出去了?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卿,但是,他讓人去查了,並不是楚卿動的手腳,而且楚卿也沒有那樣的能耐讓其傳遍京城,到底是誰?
罷了,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如今之計先要把這個事情壓下去。
他抬了抬手,吩咐了幾句,自有人領命而去。
此時,溫府,溫父怒不可赦的盯著溫母:
“你這個蠢婦,我是缺你吃穿還是短你用度了?長公主的嫁妝你都敢動!”
溫父雷霆震怒,溫母完全都不敢說話。
等到溫父說完之後,她才怯怯的說道:
“她都是知道的啊!”
聽到這話,溫父眼睛一眯,心裏有了主意。
不錯,這事情還有回轉的餘地,隻要楚卿站出來說那些東西是她孝敬長輩的,其他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攝政王已經派人給他傳來了消息,若是這個事情解決不了,那他就要做好在翰林院呆一輩子的準備。
想到這裏,他開口道:
“世玉,你明日再去公主府走一趟,務必請公主出麵澄清。”
溫父還沒有怎麼和楚卿接觸過,不知道楚卿已經全然變了。
倒是溫世玉聞言有些猶豫:
“父親,公主怕是不好說動。”
溫父不悅的看了他一眼:“哄一個女人你都不會?還要為父教你?”
“她喜歡什麼你不是最清楚?”
“還有,你暫時不要去林晚晚那裏了,如今千萬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是,兒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