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裏沒有大夫,村長帶著兩個兒子,還有相熟的村人圍成一圈幹著急,對突然昏迷倒地的小孫子束手無策,雙眼熬得通紅可見內心焦灼。
謝知微上前一瞧,男娃平躺在地上,小臉通紅,四肢輕微抽搐,“散開散開!還有水嗎?”
何桂花反應很快,解了竹筒抖著手遞給謝知微,病急亂投醫道:“有有有,這兒還有,元娘求你救救我家狗蛋啊,他還那麼小......”
圍著的人見狀匆忙散開,原來他們起先已經解開了小孩的衣裳,隻是沒找到陰涼處。
謝知微從背來的包袱裏拿出早用小瓷瓶裝好的十滴水,把狗蛋上半身托起用水溶了喂給他,又抹了幾滴在小孩的肚臍眼和額頭上,“你們來,用水敷頭,繼續扇涼不要停。”
謝知微把位置讓給何桂花,自己示範了按摩四肢的動作,狗蛋爹就接過手照做。
萬幸的是,沒過多久狗蛋終於醒了過來,謝知微跟著村長一家都鬆口氣。
出了這趟事,村長和陳家幾位族老商量後沒再繼續趕路,找了地方停下休整。
“元娘,這次多虧有你,如果狗蛋出了啥事,我咋對得起他死去的親娘,”何桂花紅著眼拉過謝知微的手,滿臉慶幸和感激。
想到什麼又狠狠刮了眼一旁的村長,“都怪你非得爛好心去接濟劉老婆子祖孫,這日頭天天這樣趕路,別說孩子,就是咱幾個大人也遭不住......”
村長被自家媳婦說得抬不起頭,謝知微接過話,“村長,再這樣下去不行,隻怕還沒等我們走到府城,老人和小孩就先倒下了,”她手裏倒是還有些避暑藥,可平白拿出來也沒人信。
村長神色沉重,抹了把臉,試探地問道:“元娘,你之前那藥......”
謝知微了然:“還有一些,隻是我對村裏人不太熟悉,不想被白眼狼占了便宜,所以事先說好,第一次可以免費請大家喝,後麵再有需要的人家拿東西來和我換,如何?”
村長臉上驟然一鬆,“是該這樣,沒有白叫你吃虧的理!”
臨走,何桂花偷偷塞了一把花生,“嬸子知道你拿的是能救命的藥,家裏也沒啥貴重的,這些落花生你拿回去吃,要是還有以後,我讓狗蛋當牛做馬報你的恩情。”
謝知微想要推辭,何桂花立刻板起臉,“拿著,總比被老頭子拿去白給劉老婆子要強。”
謝知微失笑收下了,心裏想著待會村裏派人找水時偷偷用空間裏的物資貼補點。
他們出了陳家村,連著趕了半個多月的路,相鄰州府的旱情更嚴重。
若不是謝知微往袋子裏偷渡了幾回空間的粗糧,謝家早幾天就斷糧了,饒是這樣,謝小妹整個人也瘦了一圈,雙下巴也沒了,全靠謝知微的靈露水補充體力。
歇了一會,村長的二兒子、狗蛋二叔陳武過來招呼人跟著出去找水。
往常都是謝二郎和謝三郎輪換,謝知微這回主動請纓,累趴下的兄弟倆誰都沒跟她爭。
烈日持續烘烤下,很難有地表水留存,出來這趟大家都沒抱多大期望,謝知微原本想找個隱蔽的窪地倒空間裏的桶裝水,卻一直被陳武當侄子的救命恩人守著沒找到機會單獨行動。
就在她準備另想辦法的時候,視線裏一抹綠意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