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暖躲閃不及,飛鏢擦著綁發的錦緞而過,發帶應聲而斷,一頭烏黑的青絲如數而下。
一時竟讓見多識廣的程誌彬有些愣神。
巴掌大的小臉,黛眉微微蹙起,水霧般的眼眸此刻凝滿寒冰,淡青色的衣衫讓薛暖平添一種冷颯的美。
程誌彬心癢難耐,這小美女他勢在必得!
程誌彬伸手正欲抓向薛暖,突然臉色驟變,痛苦般的抓起自己的臉,發出哀嚎。
“啊!”
“少爺,你怎麼了!”
周圍的隨從立馬上前,想控製住他的手。
奈何程誌彬像發了瘋一樣一直抓撓著自己,根本控製不住。
“你對我們少爺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程誌強周圍的隨從也開始了一樣的症狀,瘋狂的抓撓著自己。
那場景著實恐怖,把旁邊的阿紅和書生嚇的躲得遠遠的,看著薛暖的眼神寫滿了警惕和畏懼。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薛暖看著倒地抽搐不止的程誌彬,他臉上已經劃出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她狠狠踩上程誌彬的臉,“程少爺,你自己撞上槍口,你說我就這麼放過你,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程誌彬哪還有剛才的囂張氣焰,已經任人宰割了。
薛暖轉而看向書生和阿紅,“我希望你們可以閉上你們的嘴,不然也讓你們嘗嘗個中滋味。”
嚇得二人連連點頭。
“怎麼回事!”話音剛落,巡撫士兵匆匆趕來。
阿紅呆呆的看著薛暖瞬間一臉委屈柔弱,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大人,你們可來了,再不來我和阿紅姑娘便要命喪於此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巡撫看見一地橫七豎八的大男人,滿臉血痕,疑似昏厥。
“大人......小女就是來酒樓簡單吃個飯,結果他將大家趕了出去,又開始調戲阿紅姑娘,我看不過去,出聲製止。”
“結果......他對我圖謀不軌,本以為難逃一劫,結果他們主仆幾人均開始無意識的抓撓自己,看起來十分恐怖。”
說到此處,薛暖恐懼的瑟縮了一下。
“不信您問這二位。”
“確......實,大人,她說的對。”
阿紅被嚇得結結巴巴,仍不忘薛暖的叮囑,愣是沒透露一句其他。
巡撫士兵覺得奇怪,但也沒懷疑什麼。
問了幾句,就將地上這些人一並帶走了。
薛暖見來人都走了,也懶得裝了,理了理身上不存在的灰,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也沒看遠處二人的反應,直接帶著春桃走了。
......
“小姐,那邊有動靜了,老是在我們院子裏鬼鬼祟祟的。”回來翠枝就向她彙報。
“繼續盯著,既然人家這麼努力,我們也得給人機會不是。”
“是。”
入夜,一抹黑影在薛暖的院中鬼鬼祟祟呆了許久,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黑夜裏。
“小姐,魚已上鉤。”
薛暖笑了笑,沒出聲。
......
第二天一早,薛暖便出門了。
她本意是去別院看看,結果半路上,馬車出了些問題,此時正好一頂素色轎子經過。
轎子中的人認出了站在外麵指揮修馬車的薛暖。
“咳咳,薛小姐,需要幫忙嗎?”輕聲的詢問仿佛微風拂麵。
“是沈嫣小姐,我的馬車出了點問題,抱歉,影響你前行了。”
薛暖微微欠身,聊表歉意。
“咳咳,沒事。”車簾被輕輕撩起,“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太好,怕把病氣過給你。”
“沒事。”薛暖似乎欲言又止。
“薛小姐但說無妨。”沈嫣看出了薛暖的為難。
“沈小姐能否載我一段,我要去春熙堂,有些趕時間,但我的馬車......”薛暖苦惱的皺了皺眉,“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沈嫣沉默了一瞬,“我沒事,薛小姐若是不嫌棄,可以與我共乘。”
“太感謝了。”說著,薛暖便坐上了沈嫣的馬車。
馬車內,沈嫣戴著絲巾將臉遮住,防止把病氣傳給車上的薛暖。
“沈小姐是偶感風寒了嗎?”薛暖出於關心問道。
“我自小體弱多病,無礙,謝薛小姐掛念。”
“實不相瞞,我會一些切脈診病的醫術,不知沈小姐可容我替你看一下?”
薛暖認真的說出令沈嫣訝異的話。
薛暖會醫術?聞所未聞。
沈嫣隻當她是安慰自己。
薛暖知道沈嫣不會相信自己,“沈小姐是不是每逢初一十五便會全身疼痛難忍,四肢冰涼,平日裏體虛健忘,小病不斷?”
她每說一種症狀,沈嫣都驚訝一分,到最後變成了警惕。
“薛小姐這是何意?”
“沈小姐是不是問診了很多醫者郎中,都說無法醫治?”
沈嫣沉默的看著薛暖,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並不是病。”
“而是毒。”
沈嫣淡然的眼眸終是變了顏色,能給她下毒的,隻有她家那一位繼母和庶妹了。
眼前的沈嫣,正是前段時日薛暖碰到的那位沈慧的姐姐,也是工部尚書沈誌明正兒八經的嫡女。
薛暖看她的神色,猜到沈嫣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話。
再接再厲,“我有辦法祛除你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