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閃過一絲的恐慌,之前經曆的種種已經讓她無法再去輕信任何人,如今流落在這個陌生城池,她竟然無處可去。
街道旁的房頂上,墨色衣袍化作一道黑影靜悄悄地緊隨在她身後。
那黑影悄無聲息,慕容璃落並未察覺。
她隻是感到背後的夜風涼氣滲人!便喃喃自語道:“這贏州的夜晚怎會如此陰冷詭異。”
白日裏還是豔陽高照,夜裏卻是如此陰寒。
她穿過一條狹窄的巷子,拐過彎後看見一座開著門的破舊寺廟,便徑直進入。
匆匆環顧了四周並無他人,便蜷縮著身子躲進角落裏,想著先挨過今晚再說。
寺廟的屋頂,夜千寒陰沉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悄然靜坐在房頂,他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心想今晚的月色甚是迷人,有趣極了。
寺廟內,慕容璃落伸手從一旁隨意拉攏了些破損的草席,墊在身後,調整了一個自認為舒適的姿勢,便將身體放鬆了下來。
這時未散的酒意才漸漸湧了上來,困意漸起後,便緩緩睡了去。
屋頂上,夜千寒從寬大的衣袖裏拿出一隻短笛,緩緩地放在嘴邊,吹起了婉轉的笛樂。
廟內,睡夢中的慕容璃落彎了彎嘴角,今夜的夢裏竟聽到了笛聲,好生美妙。
這一夜,她的夢裏不再有噩夢縈繞,也沒有再現過往的種種悲切。
夢中的笛聲清新雅致,如流水般絲絲婉轉。
於是乎她在睡夢中喃喃心想:看來逃離紫苑,擺脫了那位深不可測的贏州世子,竟連睡眠都能變得美妙起來。
夢境大好,睡意悠長,她彎著嘴角,感覺好生舒適。
不知過了多久,破舊的窗戶漸漸映射進朦朧的日光,慕容璃落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渾身舒爽,昨晚竟在這個破廟裏睡了個安穩覺。
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想到她堂堂一國帝姬,竟然淪落至此,她微微皺起了清秀的眉,憤憤然地走出破廟。
剛出門,迎麵竟直挺挺地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驚住!
“長雲帝姬,我們贏州的夜晚,與你們東都相比如何?”夜千寒開口,麵容一如既往的冷毅。
“你竟然追尋至此。”慕容璃落眼神向下掃向夜千寒腰間的玉龍掛墜。
果然,與昨晚襲擊她的那人腰間掛墜一模一樣。
她心中驀然有些怒意滋生,沉了沉神。
“夜千寒,你那日在斷崖救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慕容璃落問。
她知道,如果夜千寒想要她的命,便不必費心將她救起帶回贏州,而昨日那人,就算不是夜千寒,那也定然與他脫不了幹係。
“帝姬果然聰慧。”夜千寒淡然的說。
“長雲帝姬。”他表情開始嚴肅起來:“我要你的影衛軍。”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影衛軍?”慕容璃落蹙眉。
“對!告訴我,如何召集影衛軍?”斬釘截鐵。
“影衛軍向來不知所蹤,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召集的。”
腦海中回想起夢境中,那日她識破沈皇後的詭計,本打算前往暗樁召集影衛軍,奈何追殺的人緊隨其後,根本就來不及前去暗樁,隻得前往就近的梁府找梁子瀟幫助,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