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既如此,也不怪我兒。”贏州王說:“不過此番東都一行,可看清那邊現在的局勢?”
夜千寒眼神一凝,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他們還老樣子,一群自以為是的家夥,為了皇權爭得你死我活,自慕容雲舟即位後,皇權幾乎掌握在沈氏一族的手中,皇帝幾乎被架空。”
“聽說,長雲帝姬失足落崖,可有此事?”贏州王看向夜千寒。
“確有此事。”夜千寒說:“不過眼下,長雲帝姬已被我悄悄救下,暗自安排在紫苑了。”
“哦?”
“長雲帝姬執掌影衛軍,聽聞她近來與沈皇後政見不一,該是遭到了對方的忌憚,如今她被自己的家國舍棄,又落在我們手裏,那便可不必再介懷,北國的那支隱軍,興許將來還能為我贏州所用。”
夜千寒眸眼黝黑,若有所思,繼續說道:“東都皇城那邊已然迂腐迷亂,不如就此取而代之,從此我贏州不再受製於他人。”
“千寒,此事不可急於求成,畢竟長雲帝姬是北國皇族的女兒,不可輕信。”贏州王有些擔憂。
“況且,相傳影衛軍乃是北國先皇早年征戰四方時,一支驍勇善戰的隱軍,遍布北國各地,不是輕易能夠召集的。”
“父王,不必憂慮,影衛軍隻聽命於長雲帝姬,如今東都那邊對長雲帝姬已暗自下了追殺令,她如今除了我贏州,已無處可去。”
夜千寒眸眼愈發幽深:“隻要長雲帝姬在我贏州,便對我贏州有利,至於其他諸事,尚可從長計議。”
門口恍然間有一道黑影忽地劃過,卻並未掀起任何風聲。
夜千寒眼神一轉,斜眼看了看門的方向,顯然他已經察覺,但並未作聲。
“甚好!看來你心中已經有所定奪,千寒,此事定要小心為妙,先不要聲張。”
“是,父王。”夜千寒回道。
贏州王說完沉思片刻,低下頭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興許是沒有察覺到門外的異樣。
不好!夜千寒心中驟然一緊,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開口道:“夜已深,父王注意身體,早些就寢,兒臣先行告退。”
“嗯,去吧!”贏州王說。
夜千寒神情淡然的走出門後,臉色立馬嚴肅起來,他環顧四周,卻隻見院中一片寂然,沒無有人來過的蹤跡。
他疾步走出了院子,對候在門外的雁南說:“雁南,備馬!”
“是!”雁南見世子神態嚴凜,便立刻前去備馬。
夜色中,望月閣窗內閃著燭光,喝完酒後莫影就離開了,房內隻剩下慕容璃落,她半躺在床榻上,朦朧著雙眼望著桌台上的琉璃盞,這陌生的城池,與她相伴的隻有無邊的夜色和寂寥。
那日夜千寒派雁南將她送到這裏後,便沒了音訊,隱隱中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突然,走廊那邊的窗前忽地略過一道黑影。
慕容璃落覺察到不妙,一揮衣袖扇滅蠟燭,再一個側身翻,整個人一瞬間忽地下了床,身子一閃,向一旁位移,背部緊靠在屋內正中央的木式柱子上,動作利落,未發出一絲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