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氤氳的浴房裏飄著熏香,許熹趴在白玉的池子邊,嬤媽在幫她洗頭發,瓶瓶罐罐一遍遍的往身上招呼。
“誰讓我的大小姐委屈了。”
許熹輕哼兩聲,全身放鬆的不想動,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醒來的時候耳邊一片清脆的鳥叫聲,窗戶開著,外麵的風帶著股清涼的竹香。
許熹踩著拖鞋慢騰騰的往外走,到小前院能看到薑肆坐在不遠處的餐廳裏,嬤媽在旁邊說著話。
許熹懶懶的坐下,吃著麵前的清湯素麵,餘光裏的薑肆小媳婦兒似的,從坐姿到表情都是難得的乖巧。
她帶回來的客人,自然是要她決定何時去留,隻是她嚴重的睡過了頭,這會兒都已經是隔天午後,日薄西山。
薑肆穿著一襲白色的棉麻素衣,外麵一件長長的開衫罩袍,他身高足夠,能把這種衣服撐起來,站在內湖的橋上,挺拔清俊的身姿映在水裏,大片的雲彩從旁邊飄過。
許熹看了會兒,薑肆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發現是在看他,挺了挺胸的想要展示的更充分些。
許熹低笑著走過去,“想留幾日。”
“想留幾日都可以嗎?”
薑肆看著許熹點頭,心臟又開始“嘭嘭”的亂跳個不停,胸口的欣喜簡直要抑製不住的噴湧而去,可又覺得美好到讓他生出大把躊躇。
這樣的情緒讓他無措又無法控製。
許熹看著薑肆抓過來的手,根骨分明,指節修長,手背冒出清晰的脈絡,看起來很有力道。
“過來的貿然,我都沒準備好,你就帶我回家了。”
許熹知道這人在動壞腦筋,薑肆神情變化格外豐富,笑起來的樣子傷害力不小,讓她想起以前在文森之濱見過的花海,鋪天蓋地的色彩霸道的奪走所有視線。
“我可以先回去,但......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負點責任?”
“嗯。”
薑肆笑得眯起眼,她能感覺到這人的手竟然在抖。
“給我點時間處理......”
“處理什麼?處理到何文樓嗎!對嗎!你要甩掉他,和我在一起了!我可以幫你......”
許熹搖頭,笑著開口,語氣堅定。
“這件事我自己解決,你不要發瘋,可以嗎?”
“可以!”
薑肆走了,走之前加上了能聯係到許熹的所有聯係方式。
許熹看著車子走遠才低頭看向何文樓給她發的大串信息,她回了一條,沒過多久何文樓的電話打了過來。
“怎麼這麼久都聯係不上,明天就是我的生日宴會了,這次會來很多客人。”
許熹拿著手機,聽到這個聲音心裏沒絲毫的波瀾。
“睡過頭,手機沒電了。”
“我知道這兩天累到你了。”何文樓語氣裏帶了些試探,“明天的應酬隻會更多,你覺得你可以嗎?”
“可以。”
“也不用勉強自己,明天來的都是一些生意場的人,你可能不喜歡這些。”
“沒事,我會準時到。”
何文樓那邊似乎很忙,許熹能聽到有人在喊他。
“那好吧,我會安排車子去接你們,我還有事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