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越過了這個話題，宴會廳很快就恢複了先前的歡聲笑語，林清坐在蚩素霜身側低著頭，乖巧地接受來自嫂嫂的關愛：“不是說了有麻煩就托人去府上找我嗎？我若今日不來，連個給你出頭的人都沒有。”

林清嘿嘿一笑：“義嫂放心，原本我也想了法子推脫的，就是多費些口舌。”

蚩素霜輕呷一口茶：“我知你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可這趙府勢大，你一個小姑娘在這，總歸有些放心不下。”

林清心裏劃過一絲暖流，挽著蚩素霜的胳膊晃了晃：“謝過嫂嫂了，若是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派紫苑尋你。”

不待多時，東廳門口多了些吵鬧的聲音，眾人聞聲望去，隻見趙二爺指揮著四名仆役抬著個大物件走了進來。

“孩兒給母親請安，母親大壽，孩兒特意打了這扇黃麵仙鶴金絲屏風，願母親福壽安康，仙鶴長春。”趙知安恭聲行禮，一身藏藍色長袍看著倒是有那麼幾分儒生的樣子，隻是眼角邊不曾遮掩的傷痕有些違和。

見來人是趙知安，趙老夫人頓時眉眼舒展，連帶著語氣也柔和了不少：“我兒快起，怎得不見你大哥一同前來？”

“回母親，適才大監傳話，大哥同幾位同僚進宮去了，來不及親自向母親賀壽，晚些時候再向母親賠罪。”

趙老夫人這廂正跟自己的親兒子說這話，旁餘幾位夫人的目光卻是被這屏風吸引了過去，盈盈山水之間，金絲細線鐫刻的仙鶴翩然起舞。

瞧著那被眾位夫人圍觀的屏風，不知為何，趙老夫人眼皮一跳。

一位青衣夫人輕呼：“呦，這屏風角上還掛著熏香，聞著倒是清新撲鼻，趙二爺當真是費了番心思。”

趙知安撓了撓頭，拱手做禮：“夫人過譽了，我一個大老粗也不懂得這些精細玩意，這香囊是嫣兒親自繡的呢，夫人若是想知道這是哪種香料，問下嫣兒便可。”

那青衣夫人聞言一喜，不由得感歎：“嫣小姐當真是心靈手巧。”言罷有衝老夫人報赫：“老夫人莫怪，我確實對這香料很感興趣，不知可否讓嫣小姐解答一二？”

林清樂得隱在一旁看熱鬧，無意中對上了蚩素霜探究的眼神， 心下一跳，隔這麼遠呢，長嫂應當聞不出來的......吧。

見趙老夫人不吭聲，那青衣夫人眼珠一轉，又笑著開口：“早就聽聞薛夫人對製香頗為精通，不知肯能猜出一二。”

蚩素霜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諱：“聞不出，我又不是狗鼻子，誰調的香就出來說說吧，本夫人也挺好奇能製出此香的妙人兒 。”

見吃了個閉門羹，青衣夫人有些訕訕的，不再開口，身側另一位夫人倒是接過話茬：“趙老夫人，我們幾人倒也好奇的緊，不如就讓這嫣小姐出來解答一二吧。”

趙老夫人抬手壓了壓眉角，緩緩開口：“嫣兒這丫頭素來同她母親親近，這壽宴也是同她母親一起操辦的，現下想必是在她母親身側。”

話音剛落，隻見沈氏同方氏相攜而來，身後跟著數名奴仆，按時辰來說，托盤中盛著的當是壽宴最後一道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