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清正這麼想著，卻見那蕭世子猛地朝這個方向望來，二人四目相對，林倩慌亂之餘猛地扭頭，卻不小心磕到了身邊人的額頭，趙意柳哎呦一聲，一個失手打翻了茶盞，還來不及問候林清，抬眼便瞧見了掩唇微笑得蕭世子。

連忙拽著林清得衣角：“小清兒小清兒，你快看哎，那個蕭世子衝咱們這邊笑呢，嘿嘿，這一笑更好看了，嘿嘿嘿。”

林清低頭輕咳一聲：“好三姐，你先別笑了，周圍還有別家貴女呢，你再嚇到旁人，還有你這衣裙濕了，再不換下去，待會兒二姐見到又要說你了。”

趙意柳撅嘴，滿不在乎：“反正這壽宴也輪不到我出風頭，我就來湊個熱鬧，吃些東西，又不起身，濕就濕著吧。”

林清心道也是，趙意柳雖說是趙老夫人的親孫女兒，不過到底還是個庶出的，不得老夫人喜歡，柳姨娘生下她後便去了，這麼多年一直養在二夫人膝下，即便再跟二夫人親厚，這種日子也就出來充個人頭。

不過幾刻鐘，趙老夫人在幾位婦人的擁簇下坐上主位，銀白菱紋緞麵鑲領的黃櫨刺繡對襟披風，頭頂一顆紅寶石的珠玉抹額更顯富貴，貼身扶著的是早些時候被誆走的趙念薇，身後跟著的大多是尚書下屬家的女眷。

眾人落座後，老夫人手一揮，這壽宴便算正式開席了，往來的婢女端著一盤又一盤精致的糕點進進出出。

後院的婦人聚在一起話題無非就是那麼幾個，挑了幾個尚且貴重的壽禮打眼後便開始閑聊，不一會兒，話題就說到了聖上賜婚，七嘴八舌下便問老夫人定下的到底是那位姑娘。

聞言趙老夫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沉吟片刻後給出了答案：“也不怕你們知道，聖恩浩蕩，隻是我尚書府得女兒沒有這等福氣，哎......婚事訂的是府上寄居的表小姐。”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眾位夫人詫異，久聞尚書府大小姐趙若嫣精彩絕豔，是京中貴女的表率，怎的這婚事......。

“表小姐，怎得不是趙府女，聽說聖旨上訂的是......哎呦，你推我作甚。”

“想必這位表小姐定有什麼過人之處，老夫人不妨叫出來讓我們瞧瞧。”

趙老夫人長籲短歎，滿臉為難：“這丫頭早年生母病故，一直養在我們府上，隻是......唉......罷了，錦心，快去後院把表小姐請出來吧。”

幾位婦人心下頓時有了較量，誰不知尚書大人是寒門出身，這表小姐又是生母早逝，一直寄養，說白了背後無權無勢，都說大小姐趙若嫣是個才華橫溢的，這樣好的婚事偏落到了外人頭上，想必這位表小姐是使了什麼手段。

“老夫人大壽，這表小姐竟不來祝壽嗎？還要讓老夫人身邊得嬤嬤去請......也太不知禮數了些。”

趙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默不作聲，此時的沉默便是對先前詆毀的默許。

林清時刻關注著主桌的一舉一動，瞧見錦心領命退到外廳，歎了一口氣，還以為會發生些不一樣的呢，隨後又瞧向一旁兩耳不聞身邊事，隻顧大快朵頤的趙意柳，扯了扯嘴角，還是出於善意地開了口：“三姐姐，你當真不去換一件下裙？”

趙意柳把一塊茯苓糕塞進嘴裏，嘴裏含糊不清：“換它幹嘛？你有事？”

林清搖了搖頭，欲言又止，趙意柳擺擺手：“沒事快吃，今日這廚子可是可是風來客的，他家的糕點排隊都買不到，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