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要是聽這話,徐夏自卑症結又要發作了。
可如今,她壓根不在乎!
不介紹就不介紹,以後離婚更方便,她還樂得省事兒呢!
主席老人家說過這個社會是人民當家做主的新社會,徐夏才不被趙春蘭洗腦!
對顧思明給她擺臉色的氣正愁沒地兒發作呢,趙春蘭一下撞槍口上。剛要開口,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自家母親的怒火,懷裏光著屁股蛋子的兒子突然哇哇大哭,緊跟著,趙春蘭就被澆了一臉童子尿!
“啊!”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人頓時尖叫,手臂在空中揮舞,眨眼之間踩痛了旁邊的廠長夫人,兩人齊齊後仰,撞翻好幾個臨近的攤位。
謾罵聲,攤主心疼貨物聲,廠長夫人痛叫聲齊齊作響,眨眼之間這裏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這一出徐夏也沒想到。偏偏罪魁禍首這會兒還在她懷裏抓著她的手指“咯咯咯”的笑!
看著兒子,徐夏無奈又好笑地點了點他的小鼻子。
好家夥,這真是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呐!
眼瞅著趙春蘭鬧出來的慘狀,心中樂翻天,徐夏還要表麵假裝訓兒子,趁著人群聚過來之際,左顧右盼,再悄無聲息地退出其中。
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等母子倆功成身退,這才抱著兒子狂親兩口。
“寶貝真棒!”
母子連心,這麼小就知道保護她這個做娘的,比他那個便宜爹強多了!
跟兒子相處越久,徐夏就越慶幸自己重生的時間節點,讓她奪回孩子,隻要一想到,心裏就暖融融的。
時冬,這一番鬧騰,天已經擦黑,路上的人也沒多少了。
薑茶生意出乎意料的好,竟然早早賣完。徐夏便把攤兒讓賣甘蔗汁的小夥兒幫忙看著,她帶著兒子去看捏麵人,畫糖人。
糖人兩毛一個大的,小的一毛或者可以拿牙膏皮換。
年年生的粉雕玉琢,跟年畫裏的胖娃娃似的,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半天,畫糖人的老漢也可喜,幹脆竹簽一攪,給年年做個攪攪糖,讓他抓手裏吃。又著手三兩下,竟然畫出了兩個Q版小人,定睛細看,正是她抱著年年的模樣!
徐夏的眼睛頓時亮了,蠢蠢欲動。
沒辦法,女人對於這種精致漂亮的小玩意兒根本沒有抵抗力,更何況這還是定製款,把她畫的又那麼漂亮!
但這個念頭剛起,又被強壓下去。
一個糖人不要票兩角,是她五杯薑茶的錢,她有些猶豫。
畢竟自己還要攢錢預備跟顧思明離婚搶撫養權,今兒練攤也沒賺幾塊,眨眼去掉兩毛,要是前世,她五百家門店不差錢,這糖人還不是灑灑水。可如今不行啊,她是個窮光蛋!
兜裏沒糧,心裏發慌,徐夏精致的臉愁成了苦瓜。
懷裏的兒子一直伸手去夠,看得出來十分喜歡,老漢也樂嗬嗬地往年年手裏送。夕陽下糖人閃著琥珀色的半透明光澤,她那小人越發鮮活漂亮,惹得人心裏頓時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