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招惹了?
她心裏沒點數嗎?
偷她孩子還好意思問她怎麼了!
但是此刻不能發作。
看著周圍的人,徐夏知道趙春蘭打的什麼主意。
她是個直腸子,前世就是這樣,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被趙春蘭利用,多次當眾發火,讓周遭人都覺得她易怒,善妒,沒腦子,瘋瘋癲癲的。
因此最後,她說趙春蘭偷了她的孩子,根本沒人相信。
這一世,不會了!
說著,徐夏皮笑肉不笑,把問題拋回給趙春蘭:“大嫂你說呢?”
看著徐夏手上抱的孩子,手腕帶的鐲子,趙春蘭不想讓自己今天賠了夫人又折兵。舔舔後槽牙,笑道:
“都是誤會,這樣!這鐲子你能不能還給嫂子?畢竟是廠長夫人的謝禮,我換個更貴的東西給你好不好?”
還給她?
這倒是第一次看到大方的趙春蘭說這樣的話。
徐夏挑眉回憶了一會兒,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前世,一直卡在主任職位沒動靜的趙春蘭在救了廠長兒子之後,直接升為了衛生所所長。後來又平步青雲去了大學做教授。
時間是如此的湊巧,要說趙春蘭靠什麼,她不相信這跟廠長一家沒有關係!
想要鐲子?
憑什麼?
救了廠長兒子的,明明是她!
手腕一揚,手裏的金鐲子頓時越發遠離趙春蘭的視線。趙春蘭的眼睛跟看到肉的狗一樣,也跟著往她身後去。徐夏權當裝沒看見,一副知足模樣:
“謝謝大嫂,這個就夠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三個字特地咬重音。
又被拒絕了!
記二連三的挫折,讓已經順風順水太多時候的趙春蘭再好的養氣功夫都撐不住了。
這個村婦,果然顧思明娶她回來就是禍害!
當初如果顧思明娶了她妹妹,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
她看著徐夏,臉雖還笑著,可是這會兒的笑容已經僵硬得跟紙人一樣。不耐上前,竟然直接伸手去搶徐夏的鐲子。
“那,你借給嫂子戴戴總行吧?”
憑什麼給她戴,她自己沒手嗎?這鐲子她還沒捂熱,幹嘛要借給她?!
借給她,怕是就跟之前借的錢和東西一樣,有去無回了!
徐夏抱著孩子直接一閃,趙春蘭險些摔個大馬趴。
“徐夏!”
踉蹌回來的趙春蘭已經開始不耐煩。
畢竟徐夏從來不這樣。這個村姑對於她言聽計從依賴的很,吃口肉都叫她回家。今天的徐夏,讓她一時不習慣。
趙春蘭有心要刺激她,順了順頭發,笑道。
“你是不是心疼,不肯借嫂子戴?大氣點!這會兒要是安然嫁給思明,我問她要,她不僅僅會借給我,甚至還會親手幫我戴上呢!”
“聽嫂子一句話,才一個金鐲子就小氣成這樣,有錢不大方,那你將來有錢了也就是個農村來的暴發戶!”
知道她不樂意還往上湊,真不要臉!
當初知道顧思明有個白月光,還是她趙春蘭的妹妹,就是趙春蘭自己無意說漏嘴的。
前世也是這樣,每次她有個什麼作為趙春蘭不喜歡,趙春蘭就喜歡拿趙安然來跟她比。
說如果趙安然是顧思明的太太,會怎樣怎樣。
久而久之,徐夏總會覺得自己處處不如趙安然。
現在想來,處處都是惡毒!
聽到趙春蘭又提趙安然,還說她不大方?這要不是她手上抱著孩子,徐夏恨不能當場給她兩個耳刮子。她不願意撕破臉,誰知道有人就是要把臉往她手上湊呢?
眼睛一眯,再不願跟趙春蘭假裝,把孩子往遠離對方的另一隻手抱著,以眾人聽不到的聲音,湊近冷笑:
“對,我就不願意給你怎麼了?現在這鐲子是我的,跟你有什麼關係?趙安然肯定不這樣,那她給你的你倒是往手上戴啊!”
“今天被你看穿了我的本來麵目還真是抱歉,我確實是小氣摳搜了點,沒辦法,農村來的,還請你這個大知識分子體諒。麻煩你把之前你從我這拿走不還的錢和衣服,還有那台鳳凰牌的收音機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