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卻盯著北鑰鑰看了許久:“你就是初九?”
北鑰鑰點頭。
那人又將北鑰鑰打量了一番,確實不是照片中見過的孩子。首先,眉心那顆痣就對不上。他感覺上了當,於是有些氣急敗壞。掄起袖子就打算綁人。北鑰鑰大驚,撒腿就跑。就更加緊壞了不遠處的兩個人,她們雇好的車子還在外麵等著,得想辦法拖住他們才行。
初九將衣服撕下一角,蒙住臉。又將撕下另一片遞給北欣馨,快點把那個人引開,不然你姐就有危險了。說著就往另一上方向衝了過去,而北欣馨還在原地愣了半天神。她剛才看到初九撕開衣服露出小半塊皮膚,心還在突突直跳。
幾秒之後,她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荒唐,便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她們二人衝過去抓著北鑰鑰就跑,北欣馨一邊揀了石子擲那個壞人,一邊準備著隨時開溜,對方因為小看了初九一幹人等,隻派了一個人過來,孤掌難鳴,竟又被她們跑了去。
回到公司複命時,被罵得要死。
“廢物,你們全都是廢物!”君慕南一邊摔桌子一邊大吼。看來不來硬的他們是不打算招供了。那麼,不要逼他使出最後絕招!
這天下了班,君慕南踩著點趕到公司,將初九請上了車。
然後,她便被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公寓。將初九綁在椅子上之後,君慕南將手下都遣散,要開始自己的“大計劃。”
他先坐在初九的對麵,盯著她看了良久。然後又拿來一個大鉗子,和一根高爾夫球杆。初九看他拿過來的道具被嚇得不行。這隻小綿羊看來真的發了瘋,她必須要逃出去。但此刻她的嘴巴被堵住,手腳被綁在椅子上,任她如何掙紮,她沒有半點辦法。
就在這時,君慕南脫了她的鞋子,然後從口袋裏取出一盒針。
不是吧?初九痛哭,難道他打算學古人的,針刺指甲縫?這麼慘無人道的事他也做得出來,真當得上“禽獸”之名!
隻見君慕南拿出針來,在燈光下照了照,然後就對著初九的腳掌,意欲刺下。他看起似乎在猶豫什麼,但初九的嘴巴被堵住,她說不了話。天哪!她大呼:蒼天哪,你至少給我個機會,讓我為自己辯解一下吧?連這機會你都不給我,是想要弄死我啊!
眼看針就要刺下,初九隻得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她卻感覺腳上麵癢得不行,這種感覺猶如萬千螞蟻在身上爬,又似被人點了笑穴一般,她不爭氣地大笑了起來。但,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她還能笑,隻能哼哼。這情景讓一旁的君慕南看得不亦樂乎。原來折磨人的快感就是這樣?他點了點頭,又繼續撓,拚命撓,直到初九連哼哼的力氣也無。
“說吧,初九在哪?”他終於發話。然後將初九嘴裏的布條一扯。看著她喘粗氣。初九被他折磨得不行,咬著牙回答道:“在你們家日曆裏!”說著,她對著走到跟前的君慕南啐了一口,她粘稠的口水就粘在他的褲腳上。
君慕南感覺眼前一黑,這個沒有節操的臭男人!
如果不是現在自己沒有工具,真的想一陀屎砸死他!他想著自己要不要和衡歌一樣,啐上一口,這樣至少不會覺得太虧。
但是,他忍住了,因為啐在別人身上本來就是件非常惡心的事。他隻得將褲腿在衡歌身上蹭了蹭,但他還是發誓,這件衣服回去之後就要立刻扔掉,絕對不能留下如此屈辱的記憶!
他受不了這條褲子,要立刻出去換了才行。於是他便將初九扔在那裏,徑直走出了房間。這之後的一整晚,初九就被關在這個沒有光線的小房間裏,雖然她盡力地掙紮,想將繩子弄斷,但都於事無補。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人過來將初九接了出去,送回了家。
初九一夜沒睡,又什麼東西都沒吃,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這樣,她虛弱地在床上躺了一日,直到傍晚才想起今天還需要上班。第二天她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被通知,以後她都是值夜班。她嘴角抽了抽,君慕南還真是會想辦法。變著法子折磨人。
但即使這樣,從這一天起,君慕南的車子每到了下班時間便準時停到樓下。
能夠享受這樣的待遇,原因卻隻是為了監視,初九忍不住苦笑。
像這樣沒有進展的日子又過了數日,初九每天被夜班折磨得不行,這一天又收到監獄的通知,說她的父親病重入院治療,家屬可以去探望。監獄裏不是一般不會給通知這種事嗎?如果不是到了危急的時刻。
想到這裏,她便趕緊穿上衣服便趕去監獄。
監獄離市區遠,她坐了地鐵,又轉了兩趟公交,花了將近四個小時才到現場。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外麵是火熱的太陽,監獄裏沒有專門接待家屬的待客區,他們隻能在外麵等。
她被太陽曬得不行,她不容易填好了申請,進入排除環節,她才突然想起,父親已經被送到了醫院,她到這裏來做什麼?
多日來的疲憊,以及對父親身體的擔憂讓她的精神瞬間崩潰了,她忍不住靠在牆上低低啜泣。許多人因為聽到她的哭聲向這邊望來,但來這裏的人又有幾個人心情是愉快的呢?
烈日下,初九抹去淚水。又重新坐了返程的車。
她知道一切沒那麼容易過去,但又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她已經受不住了。
到了醫院,她一定要問一問父親,到底與君慕南有什麼恩怨,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但轉念又想,知道了原因,又有什麼用呢?她能夠解開誤會嗎?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什麼誤會。反正那麼多恨她父親的人,即使不是君慕南,也會是其它什麼人。
她想起父親的案子,但父親本身有黑色背景,有些事情根本說不清楚。她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