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封建迷信害死人。
她慢悠悠地退回了蕭黎朝的身邊。
“你們也看到了,是她自己不讓我幫忙的。”蘇蕎睨了一眼宋羽飛,又看向蕭黎朝。
她當醫生好多年了,自然也見慣了生死離別。
人家老娘都發話了,蘇蕎總不會上杆子去找氣受。
空氣一時間安靜到了極點,村口更是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上了人。
旁邊也有幾個明事理的人覺得孫嬸子有些離譜了,開口勸道:“孫家媳婦,孩子現在流血不止,也不是個辦法啊。”
“就是說啊,城裏的大夫趕到這裏,就怕孩子已經......”
一聽這話,哭哭啼啼的孫嬸子這才意識到了什麼。
她回過頭去看著蘇蕎。
“你......是大夫?”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辦法?
等到城裏的大夫趕來,栓子恐怕小命不保了。
“這傷口,現在處理已經算晚了。”蘇蕎睨了她一眼,聲音冷漠:“不留下後遺症,都是運氣好的。”
她說的都是實話。
“可不能再耽誤了。”旁邊說話的,有幾個看熱鬧的老人:“孫家媳婦,你男人還在地裏幹活呢,你要是再不做決定,這孩子以後怕是......”
一想到兒子的以後,孫嬸子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等那人說完,她已經看向了蘇蕎。
“你幫他治。”
她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直直地盯著蘇蕎。
這口氣,卻是像極了命令。
蘇蕎剛剛就不滿這孫嬸的態度,現在看到她這一副自己欠了她幾百萬的樣子,心裏更是不爽。
“嫂子......”知道蘇蕎心裏在想什麼,旁邊的宋羽飛也開了口。
就連蕭黎朝也看向了蘇蕎。
栓子畢竟還是個孩子,誰能忍心看到一個孩子就這樣送了性命?
“要我救他,可以。”蘇蕎看了看周圍人,目光落在了孫嬸子身上:“你給我道歉。”
她的聲音平靜。
“你......”孫嬸子看了蘇蕎一眼,明顯有些不甘心。
她是從鄰村嫁到栗山村的正經媳婦兒,平日裏夫唱婦隨,誰人見了不誇她一句?
可是蘇蕎呢?
一個愛貪小便宜的二百五,還不知檢點,跑去勾引自己妹妹的男人。
她為什麼要給蘇蕎道歉?
孫嬸子放不下這張臉,她惡狠狠地瞪著蘇蕎:“你給他治好了,我就給你道歉。”
“哦,”蘇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補充道:“跪下道歉?”
她是故意在加碼。
栓子的病情耽誤不起,蘇蕎倒也不介意處理好了傷口,她再道歉。
但她就是見不得孫嬸子這樣。
“行了,別磨蹭了。”旁邊的幾個老人終於忍不住了。
蘇蕎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環顧四周。
“既然大家夥都在這裏,那就做個見證。”蘇蕎再次走到栓子身邊,聲音薄涼:“今日我若是為這孩子處理好了傷口,孫嬸子可得跪下道歉。”
她說完,目光瞥向了旁邊的宋羽飛。
“你去給我準備點東西。”
一聽這話,宋羽飛立刻點了點頭。
蘇蕎問他要了酒和針線。
不多時,宋羽飛就拿了東西過來。
可即便是他,也想不明白蘇蕎到底要做什麼。
“幫我摁住他。”蘇蕎說著,已經打開了酒壇子。
烈酒碰到腐爛的皮肉,栓子立刻就被疼醒了。
“嗚嗚嗚......好疼......娘......好疼......”栓子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別提多讓人心疼。
蘇蕎本來覺得,有宋羽飛按著,栓子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可是一想到後麵還有更疼的,蘇蕎就有些不忍心了。
“蕭黎朝,你過來一下。”
蘇蕎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蕭黎朝。
她從前不這麼叫他。
以前她要麼叫他“姓蕭的”,要麼叫他“死鬼”。
這種油膩的稱呼,蘇蕎實在是叫不出口。
“怎麼了?”蕭黎朝知道蘇蕎是需要幫忙,可是他對醫術方麵毫無建樹,恐怕是什麼忙都幫不上吧?
蕭黎朝正想著,就聽到了一句讓他難以置信的話。
“把他打暈。”
蘇蕎的話音不小,周圍不少人都聽到了。
“啊?”蕭黎朝一個一米九的男人,在聽到蘇蕎這話的時候,明顯都驚訝了。
一個小孩子,她還要把別人拍暈?
周圍人已經紛紛炸鍋了,尤其是孫嬸子。
“蘇蕎,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蘇蕎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你要是覺得和我有仇你衝我來,衝一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