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人,都被祖母氣得不輕。
明明我們是擔心她的身體才會來看她的,結果卻被祖母硬生生地說成是貪圖她的遺產。
憤怒的父親,立馬從包裏掏出好幾遝鈔票來,拍在了病床上。
“這五萬塊錢,本來想給你當醫藥費的。你既然說我貪圖你的遺產,那你的醫藥費就自己交吧!”
祖母和姑姑看到父親拍在床上的錢,頓時兩眼放光,滿眼貪婪。
此時,祖母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還是我兒子孝順!”
說著,她便伸出手去,想要拿錢,卻被我父親給阻止了。
父親冷哼一聲:“你有乖外孫就夠了!在你眼裏,有沒有我這個兒子都無所謂是吧?那行,以後咱們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這些話,父親將錢一收,就帶著我和母親離開了。
走之前,我轉頭望向病房裏的祖母,發現她正不斷揉 捏著手裏的小草人,還扯下了草人的一隻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我的腳忽地一疼。
想到草人上貼著的寫有我名字的紙條,我便覺得心裏發寒。
我記得以前看的古裝劇裏,詛咒人地時候用的都是這種草人!
祖母和姑姑,該不會是在用草人詛咒我吧!
回到家裏,我便把草人的事情,告訴了父母。
父親聽到我的話後,頓時大驚失色:“你把頭發給祖母了嗎?”
我猶豫著點了點頭:“姑姑說要用我的頭發去算姻緣,我拗不過她,就給了!”
父親頓時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壞了壞了”。
我皺著眉頭問道:“那個草人有問題?”
父親點了點頭,開始跟我解釋起來。
以前在,父親的老家,一直流傳一個傳說,說是家中要有誰受傷生病的話,就會紮一個草人,把傷病轉移到別人的身上。
在草人上纏上轉移目標的頭發後,草人就算是徹底完成。但是如果得不到對方的頭發的話,還可以退而求其次,在草人上貼上那個人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隻不過若是貼名字的話,功效會減弱很多,甚至可能都不會生效。
我聽完父親的解釋,一顆心瞬間沉入穀底。
祖母根本就不是因為想念我,才在草人上貼上我的名字的。
她隻是怕得不到我的頭發,因此才做了另一手準備。
姑姑要我的頭發,也根本就不是為了幫我測姻緣,而是想把祖母的腳傷,轉移到我的身上。
祖母明明知道這隻是個傳說,未必有什麼用,卻還是這麼做了。
看來,我在祖母的心中的地位,並沒有變高。
我根本不相信這種奇異事件,隻是感到很傷心。
我在祖母和姑姑的心裏,真的就一點地位都沒有嗎?
父親剛想給祖母打電話,卻被我阻止了。
“虧您還是在科學院工作的,這種封建迷信的事怎麼也相信了?這種方法要是真有用的話,不早就全國皆知了?”
我的話說醒了父親,他連拍額頭,說自己是愛女心切。
我和父親並不準備追究這件事情。
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單純覺得浪費時間。
第二天,我被姑姑的電話吵醒了。
電話那頭的姑姑,異常關心我的身體,總是旁敲側擊地問我的腳有沒有事。
我想起父親的囑托,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故作疑惑道:“昨天從醫院回來後,腳踝就有些疼。”
歸根結底,祖母還是父親的母親,父親心裏肯定還是放心不下的。
父親說要是姑姑或者祖母給我打電話,詢問我的身體情況,就讓我說謊。
“就當爸爸求你,能讓你祖母心情好點,也有利於她身體恢複。”
電話那端,頓時傳來了笑聲。
那笑聲雖然隻有不到一秒,但我還是聽清了。
那是祖母的笑聲。
這一瞬間,我差點哭出來。
都是孫輩,憑什麼祖母對我和表哥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祖母完全不在意我的死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