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顧海生捂住胸口，隻覺得心跳的厲害。

“不行，在你說事之前先把大夫給我找來，我怕我承受不住！”

小斯連忙上前攙扶，又解釋道：“老爺，您先別激動，這一次不是少爺鬧的事，是別人先侮辱少爺的！”

“少爺是屬於正當防衛！”

此言一出，顧海生當即直起身板，不可置信道：“沒有顧家的光環，別人找他麻煩可以理解。但以他的智商，居然還能反擊回去？”

小斯：“......”

你究竟是不是親爹？有這麼貶低自己兒子的嗎？

那小斯將事情唯唯諾諾地解釋了一遍。

“老爺，事情就是這樣，是那張家公子先出言不遜，侮辱少爺是不學無術的廢物，結果被少爺華麗反擊，最後跪下磕頭叫爹呢！”

顧海生更懵了。

連忙擺手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錯了，那真是我兒子？”

“跑去四方樓，吟詩作對，還解開了無數文人墨客都無法企及的殘句？”

就算是畫板也不敢這麼寫吧！

“老爺，千真萬確呀，小的們親眼所見！”

“雖然這的確有些不現實，但少爺可是臨場發揮呢，直接把那些自詡才學淵博的學者都給整服了！”

又忍不住感慨道：“說實話，我覺得自從少爺離開了顧家，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怎麼說呢......開始學會自力更生了！”

這個消息放在整個盛京，的確是相當炸裂的存在，但事實勝於雄辯啊！

“確實，變得不一樣了。看來我當初的狠心決定是對的......”

望著魚池中爭相搶食的魚兒，顧海生突然一陣感慨。

不過下一秒，他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凝重：“雖然不知那小子是不是腦子開竅，但是......他惹誰不好，非要去招人的張洵，對方可不是什麼小人物啊。”

自己隻是個商人，顧家所有的榮耀都是仗著兒子女兒照著的。

如今兒女在朝廷失勢，顧家也沒有以前那種麵子。

自己或許可以安然無恙，但是被他當麵指出顧家的顧原，恐怕就沒這麼好運了。

“去把老大叫回來，就說我有事要與他相商。”

......

隻一夜之間，張洵給顧原磕頭叫爹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盛京。

浮誇一些的，張洵給顧原當幹兒子，反正越傳越難聽。

張府。

張洞庭手拿長尺，麵色陰冷，跪在他麵前的張洵，分子都不受控製的連連發顫。

“爹，兒子是被逼無奈的呀，如果不跪......咱們整個張家都要成為盛京的笑話。”

“兒子知道錯了......”

張洞庭是出了名的嚴格，對兒子也抱有很高的期望，從小就逼著他習文練武。

所以，雖然作為家中獨子，可張洵在這種壓迫下，從小就害怕這位嚴格的父親。

尤其是他那手上浸過鹽水的長尺子，在身上打一下皮開肉綻，加上鹽水的刺激，就如萬千螞蟻在傷口啃，痛不欲生！

麵對張洵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慫包樣，張洞庭臉色越發難看

“你出息的東西，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張洵有著一顆心，連忙緊張道：“知道！知道！兒子不該與他比試，不該主動招惹顧原，不該丟了家族的臉麵！”

“放你的狗屁！”

張洞庭聽不下去了，直接一尺抽在了他的身上。

隨著啊的一聲慘叫。

張洞庭也絲毫沒有半分憐惜，而是怒吼道：“讓我告訴你你錯在哪裏！”

“從小習文，練武飽讀詩書，也輸在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手裏！”

“這，才是你最大的錯誤！”

張洞庭字字紮心，同樣也是恨鐵不成鋼，自己就這麼個獨苗。

結果還不爭氣，以後如何撐起這個家？

“我......”張洵啞口無言。

想到當時鄙視的場景，瞬間覺得無地自容。

但轉念一想：“爹，這不能全部怪兒子，那個顧原有古怪！”

“從小便不通四書五經，半年未解的詩題，他半早晨功夫就寫出了千古絕創。但是字跡極為醜陋，根本就不像是有所學的樣子！”

“試問一個無所學，卻還能做出這種絕句，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說他背後沒有靠山，兒子絕不信！”

張洞庭收斂了一下情緒，沉思著呢喃道：“其中的確有些蹊蹺。”

“但人家臨場發揮，又將你完勝，怎麼說？”

張洵鼓著勇氣狡辯道：“那些人出題都沒什麼水平，他能答上來純屬僥幸！”

“沒水平的你都答不上來，那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張洵：“......”

得！早知道我就不說了，不如做個啞巴。

他壓低腦袋，現在想一想，他越發覺得顧原就是運氣好。

因為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真文采，無非就是和那些文人混久了，被吹噓出來的。

和一個沒有文采的人比，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張洵還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張洞庭深吸了一口氣，“罷了！我對你有這麼高的期待幹什麼呢？”

“反正你三姨娘懷孕了，若是個兒子，以後我也就不逼著你。”

“不過在此之前，你給我好生準備，過幾日皇家準備的迎春宴，無論是千金小姐還是文武大臣，甚至是皇子公主，全都會齊聚一堂。”

“那個時候，你就給我好好拿出點本事表現一下，是能夠贏得其他千金小姐或是公主的芳心，給咱們再拉點關係，那也算是你立了功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洞庭便甩開尺子直接踏步離開。

顧原的小破院內。

看著桌上那幾兩碎銀，顧原都覺得有些不敢置信，“昨天不是還有十兩嗎？怎麼就剩下......那就隻剩下二兩了？”

招安翻了個白眼，蠕動著嘴唇喃喃道：“少爺，您不會忘了吧？”

“昨日您得了錢之後就開始嫌棄家裏這破那破什麼，什麼都要換新的。若不是詔安省著錢，別說剩下的二兩，不倒欠人家就不錯了......”

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安靜。

顧原抽了抽嘴角，“這樣啊，沒想到十兩銀子這麼不經花......”

“看來，得想辦法賺點大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