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打扮後,我出現在隔壁醫院,在兜裏揣著一根驗孕棒。
為了孩子,我放下那該死的自尊。
前麵就是沈昱的診室,可我就是邁不動步子,難道讓我上去就跟他說,兩個月前,我們滾床單,現在我中招了!
不行,我說不出口!
「讓讓!」
清潔大嬸推著清潔車走來。
我忙退後兩步,直接把後麵虛掩的門撞開,踉蹌幾步才站穩。
啪嗒。
兜裏的驗孕棒應聲掉落。
我剛想要彎腰,就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幫我撿起,他還拿著看了眼:「這是你的?」
這個診室是沈昱的!
我視線閃躲,邊放下掛號單。
為了跟沈昱說清楚,我特意掛了他的專家號。
「嗯,我懷孕了。」
沈昱足足愣了有五秒,而後他嗤笑出聲:「林朵朵,我們已經分手一年零三個月。」
我輕扯嘴角,想笑,笑容又很快散了。
「我也沒說孩子是你的。」
沈昱眼角微揚,眸中閃著寒芒:「所以你掛我的號做什麼?難道想讓我恭喜你?」
「好聚好散,你不會不恭喜吧?」
我麵上沒有表情。
但心裏已經將我自己給咒罵了一千遍,明明是想來把事情說清楚,但就是嘴硬!
「恭、喜!」
沈昱死死盯著我,這兩個字,是從他牙縫中擠出來的。
我低垂下腦袋:「滿月酒再通知你吧。」
「......請你離開,我還有很多患者!」沈昱已經氣的在揉太陽穴,手中的筆都要被他掰斷。
我不敢再張嘴了。
隻是走沒兩步,胃裏一陣翻滾,我捂著嘴跑到診室的洗手池,幹嘔起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
我難受的靠著牆壁,無力的往下滑。
突然,一隻大手直接將我撈起來。
沈昱帶我到簾子後麵,那兒放著一張躺椅,應該是他午休睡覺的地方,他讓我先歇一會。
然後他繞回簾子另一側,給患者看診。
等患者走後,沈昱突然發話問道:「林朵朵,孩子的爸爸呢?」
窗外,暖暖的陽光灑落進來,昨晚我就沒睡好,現在枕著有沈昱氣味的枕頭,昏昏欲睡。
「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