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饒是跟她維持了兩年肌膚之親的秦司年，在聽見她如此直白大膽的話時還是神情一凜。

“你說什麼？”秦司年嗓音沉冷，看她的眼神更是冷森森。

顧星晚披散著長發，衣衫不整，仰著一張嬌媚的小臉，紅唇一張一合，“我想要你。”

她在他麵前有過很多坦誠相待的時候，但她才經曆了如此驚險的事情，就想著這檔子事，是心大，還是想借著這事兒忘記之前的事？

秦司年靜靜看她，不說話，手上的動作卻很明顯的抗拒，要將她從他身上剝下去。

顧星晚跟沒骨頭似的黏上來，軟軟糯糯地喊他的名字，“秦司年！秦司年！”

一聲一聲的叫喚，期期艾艾，秦司年額角青筋都跳了出來，“顧星晚，你給我安靜一點兒！”

顧星晚眼睛裏漫上一層水霧，水光瀲灩地盯著他，“司年，秦司年……”

她這副樣子不知道是被嚇壞了還是急切地需要安慰，秦司年不想理她，但又太難無視她。

空間狹窄，顧星晚太不安分，秦司年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她語無倫次眼神渙散的樣子不對勁。

事實上，她除卻喊他的名字之外，一切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隻是他沒往那方麵去想。

“阿佐，快點回公寓！”秦司年吩咐。

之後不管顧星晚怎麼折騰，秦司年都坐懷不亂，冷漠地阻攔顧星晚，直到車子停下，秦司年將顧星晚抱回公寓。

一進公寓，秦司年直奔浴室，將人丟進浴缸，拿下蓮蓬頭，開了最大量的冷水，就對著顧星晚衝水。

“啊！”顧星晚乍被冷水淋得忍不住放聲大叫，很快便被弄濕了頭發，滿臉掛了水珠。

秦司年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女人，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往哪裏躲，他就往哪裏澆水。

顧星晚用手臂躲著噴過來的冷水，求饒，“秦司年，你別這樣，快把它關了，涼……”

被火烤似的混沌意識，在冷水的衝刷下恢複了短暫的清醒，而她上一次清醒知道是秦司年救她之後，就知道在她身邊的人就是秦司年。

秦司年聽著她求饒的話並沒有心軟，冷聲警告她，“我在幫你清醒！”

顧星晚渾身濕透，有幾縷頭發濕濕的黏在臉頰，她濕漉漉的眼睛像是被拋棄的可憐小狗，眼巴巴地看著秦司年，“我已經清醒了，你別這樣，好嗎？”

她好聲好氣地跟他商量，秦司年深邃淩厲的眼睛審視著她，帶有懷疑的語氣，“真的醒了嗎？”

顧星晚連連點頭，“醒了，醒了！”

秦司年半信半疑，關了水，看她因為冷而瑟瑟發抖地抱緊了手臂，沒有半分憐惜，“醒了就把自己收拾幹淨，別指望我會幫你。”

他撂下話就轉身，顧星晚動作極快地爬起來跳出浴缸，從後麵抱住了他。

秦司年，“……”

冷水隻是給她短暫的降溫，但她的藥性並沒有解除，她可以清醒地認出跟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誰，甚至裝可憐誆騙他，可她難受是真的難受。

顧星晚死死抱著他不鬆手，可憐兮兮地朝他抱怨，“秦司年，你不能這麼對我！”

秦司年惱怒地抓緊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會捏斷她，“顧星晚！”

顧星晚舔舔嘴唇，笑了聲，“這種事，找你最合適了啊！難不成你要丟下我，讓我去找別人嗎？”

到了嘴邊的“你敢”二字，轉個彎又變了調，秦司年冷聲詢問，“你是不是上癮了，借著這次的事故跟我耍無賴發瘋？”

話說得清楚有條理，完全不像被控製的模樣。

她向來會騙人，剛才就被她給騙了，此時此刻，又在騙人。

顧星晚否認，“沒有！”

秦司年拉開她的手推開她，轉身去看她，顧星晚又纏上來，柔若無骨的身子貼著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親吻他。

她一副豁出去要將自己送給他的架勢，熟練地勾引他，偏偏秦司年不吃她這一套，輕而易舉地控製住她。

這次他抽了領帶捆住了她的雙手，再將她丟進浴缸，冷酷無情，“我不會幫你。”

四麵八方的冷水包裹著她，顧星晚灼熱得發紅的眼睛一點點的涼下來，她哆嗦著縮成一團，可憐無助，又心裏發涼。

秦司年坐在客廳沙發沒有離開，一開始還能聽見顧星晚喊他的名字，可漸漸地就沒了聲音。

他接了邢佐的電話聊了幾句，又等了小半個小時，再進了浴室，顧星晚腦袋歪靠著浴缸邊緣，閉著眼睛，像是暈了過去。

秦司年無意識地加快腳步，可走出幾步又頓住，探究似的看她，“顧星晚？”

沒有回應，秦司年不再猶豫，上前將人從水裏撈出來，她的身子沒有骨頭似的，軟軟地癱靠在秦司年懷裏。

他扯了浴巾將人裹住，大步走出浴室進了房間，將人放在床上，顧星晚依舊緊閉雙眼，毫無意識。

秦司年探她的鼻息，又摸她頸部脈搏，確認她隻是暈過去，隨後麵無表情地將她身上的試衣服扒下來，擦幹淨後塞進被子裏。

泡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她身上冰冰涼涼，慘白著一張臉，脆弱易碎的花瓶。

秦司年冷著臉盯了她半分鐘，大發慈悲地打了一通電話。

十幾分鐘後，傅雲深擰著醫療箱進了房間，看見床上的顧星晚，驚訝不已，“我要是沒看錯，這是顧星晚吧？”

秦司年麵無表情，“她被人喂了藥，我把她丟冷水裏泡了半個多小時，她暈了過去，你給她檢查檢查。”

他想到什麼，警告他，“別掀被子。”

傅雲深，“……”

滿腦袋問號的傅雲深在秦司年冷漠的盯視下給顧星晚做完檢查，確認她身體沒有什麼大礙，暈過去要麼是心神疲憊，醒來就好。

檢查完後，傅雲深沒急著走，發現這麼大的秘密，他急著要一探究竟，“老實交代，你和顧星晚什麼關係？她出事你救她？你不是要娶顧時錦，怎麼跟顧時錦扯上了關係？”

來回問的問題，究其根本還是好奇秦司年和顧星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