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的，白大叔，我聽你的。”

白老頭微微點頭：“你跟我來。”

我跟著白老頭出了房門，一番七拐八彎，總算是到了目的地。從這間房間的裝潢來看，有點像古時的那種祭壇，但又不完全像。

這間屋子裏除了正中的那個祭祀的台子之外，周邊還放了許多的紙紮人。每個紙紮人都穿著唐裝，臉上畫著兩抹酡紅。

看著他們的模樣，我隱約的覺得有些熟悉，它們的樣子不就是初次來這裏遇到那兩個小孩的模樣嗎？

想到這裏，我的後背一陣發涼，心裏隱隱升起一抹懼意。連帶看這些紙紮人的眼神都變了，它們不會就是鬼變的吧？心中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這些紙紮人像是真的一樣，仿佛它們都在對著我笑。

這樣的認知嗎，讓我害怕極了，以至於白老頭叫我的時候，我都還沒回過神。

“臭小子，嘿，臭小子！”白老頭伸手在我麵前揮舞著，嘴裏不斷地叫著我的名字。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後知後覺地看著眼前的白老頭：“啊？怎麼了？”

白老頭看著我這副呆愣的模樣，不由吹胡子瞪眼，一臉埋怨：“你不是說要見你的朋友嗎？這還沒開始，你就在這裏神遊四海，我現在都有些懷疑答應你是不是是錯的。”

我見白老頭想要打退堂鼓，連忙出演阻止：“白大叔，別介啊！你這是幫人忙，怎麼會是錯的呢？所以白大叔你就不要顧慮了，快點讓我見到他們，我必將感激不盡。”

“你小子倒是很會說話，得，老頭我就當是做好事，幫幫你！”

聽到白老頭這樣說，我連忙狗腿地花式道謝。不曾想，卻惹來了白老頭的一臉嫌棄，我也是很尷尬。

我站在一旁，看著白老頭在祭壇那邊操作，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緊接著，他嘴裏念念念有詞，全部都是我聽不懂的詞彙。

忽地，一陣冷風吹來，香爐上的香火開始搖曳，影影綽綽，我不禁覺得眼前有些恍惚。適時，我的身後多了兩抹影子，緊挨著我。緊接著，我的脖子上一涼，瞬間覺得呼吸困難。

“範學斌~”

冷冰冰而又帶著無盡怨毒的聲音在我耳側響起，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用想，這個聲音我已經聽了好幾年，又如何不知道會是誰呢？

除了韓鬆，還會是誰！

一想到我即將麵對的是兩個厲鬼，我心裏頓時有些慌，很害怕他們要了我的命。但是一想到是我害得他們兩個枉死，心中的愧疚瞬間戰勝了恐懼。

我努力地平複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說話能夠平穩一點。

“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很生氣，是我害得你們投不了胎。關於這個事兒，我雖然是無心的，但是的確是害死了你們，對不起！”

在我說到他們投不了胎的時候，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在一點一點的收緊，瞬間覺得胸腔裏的空氣都被阻斷，一時間提不上氣來。我張大嘴巴，努力呼吸。

韓鬆捏著我的脖子，繞到了我的麵前。臉上布滿了黑氣，滿臉的猙獰。

“嗬，你還知道是你害死的我們啊，所以我們讓你償命，那也是情理之中。”不知何時，張衝也從我的背後轉到了我的前麵。

張衝一臉扭曲地盯著我，原本正常的眼睛，此時已經一片血紅。兩隻手耷拉在胸前，一片灰白，看得我心發慌。

此刻，我很想說話，可是韓鬆掐得太緊，我根本開不了口。我用手試圖掰開韓鬆的手，可韓鬆的手在一瞬間長出了長長下黑指甲，瞬間沒入對我的肉裏，疼得我冷汗連連，趕緊收手。

我試圖求救白老頭，可白老頭就像是入定一般，始終背對著我，一眼都沒往我這邊瞧。

張衝似乎很是享受我著害怕的表情，不由掩嘴笑了起來。

“咯咯～”

“你這表情看人真美啊！你知道我當時死的時候，有多害怕嗎？”

我一臉驚恐地看著張衝，心裏十分的後悔，為什麼要作死呢？

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該不提這檔子事兒，現在小命可這邊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我這二十好幾快要奔三的人，到現在還是母胎solo。從出生到現在，連女生的手都沒有牽過，我也沒有談過戀愛，沒有享受過愛情的滋味。

要是就這樣死了，我真的是不甘心，我不想死。

“喲，喲，喲，就是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受控製的滋味，很不好受呢？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一步地邁向死亡，卻無能為力，是不是很不甘，很絕望！”

我很想點頭說是，奈何韓鬆的手緊緊地掐在我的脖子上，讓我絲毫動彈不得。

絕望！無力！想哭！

張衝一邊說著，一邊在我麵前飄來飄去，似乎很是享受現在的狀態:“範學斌啊範學斌，老子做夢也沒有想到會被你丫的害死。年紀輕輕就赴了黃泉，做了孤魂野鬼。”

“你把我害得好慘，好慘～”

忽地，我脖子上沒了鉗製，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逃！

本來打算跟他們好好說，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可他們是想要我的命，為今之計，我也就隻能逃離。

可惜想要在鬼魂麵前逃脫，哪兒有那麼容易。

這不，我剛跑到門口，門哐當一聲，就直接給關上了。即使我使上了吃奶的力氣，那扇門依舊緊閉著。

身後張衝跟韓鬆的鬼魂，一直發出滲人的笑聲，讓我不寒而栗，背冒冷汗。

現在的我根本不敢去看他們，因為怨氣地存在，他們已經沒了人樣。

張衝現在的模樣，儼然就是從樓上摔下去的慘樣。

四肢扭曲，七竅流血，眼珠爆漿，腦袋更是缺了一半，還在咕咕地冒著血。腦漿更是掛在他的半邊臉上，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看到這裏，我心裏再次忍不住翻騰。

我本來就已經夠絕望了，為什麼還要來惡心我呢？

此刻我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奈何他們就是要戲耍我，不讓我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