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壓下心中不爽,淡淡地撇了他一眼。
「考第一是我憑本事得來的,用不著因為這個和你冷戰。」
看他依舊沒有要讓路的意思,我頓了頓。
「我要去吃飯,你擋著我道兒了!」
說完,我就越過他朝前走去。
我對陳子軒熟到不能再熟了。
我們兩家住對門,打從繈褓裏起就打過照麵。
托兒所、幼兒園、小學初中到高中,陳子軒這三個字對我來說是如同魔咒般的存在。
他就是家人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模樣好、學習好、還很懂事。
雙方父母湊在一起,難免會把兩個孩子放一塊兒比較。
我不服氣,就憑他一個穿開襠褲還尿床的小屁孩兒,隻不過得了第一名而已,值得大人這般誇耀嗎?
我可以做的比他更好!
從此,陳子軒便成為我的頭號勁敵。
這次他得第一,下次我一定會考的比他多兩分。
別人都誇我們兩家的風水好,養出的孩子一個賽一個的優秀。
隻有我和陳子軒心裏清楚,那是屬於我們兩人之間的較量。
這樣的狀態一直從幼兒園持續到高考前夕。
陳子軒找到我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原話我記不大清楚,總之意思就是以後他願意跟我和平相處,再也不跟我爭第一名了。
我信嗎?
我能信嗎?
我敢信嗎?
答案是:當然不!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陳子軒,你就算和我爭,我也會憑實力超過你。不是並列第一哦,是第一名有且隻有我一個。」
陳子軒想當好人,我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我要用實力碾壓他!
這不,我成了全省唯一的理科狀元。
但他卻被保送了。
這令我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缺少較量不說,高處不勝寒啊!
這才有了開學時采訪我的高調宣戰。
我估摸著他這次來找我,大概以為我生氣了。
生他沒有告訴我自己被保送的氣。
生氣倒談不上,但心裏不大舒服是肯定的。
看著他亦步亦趨地跟上來,我輕哼一聲。
陳子軒恭維道:「我始終覺得,你這個第一名實至名歸。要不您賞個臉,讓我請您吃頓飯,聊表慶祝。」
他事兒做的不咋樣,但這話令我心中十分舒坦。
大家都在同一個學校,又是同一個班,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鬧得太僵顯得我很小氣。
我略一沉吟,點點頭。
「帶路!」
陳子軒樂的屁顛屁顛的,殷勤不已。
到了飯店,豪爽地點了一桌子我愛吃的菜。
「你這是請幾個人吃飯?」
陳子軒挑挑眉,笑的謙和,「就你一個。」
我撇撇嘴,「真是有錢燒的,這麼一大桌子菜,我倆撐死也吃不完。」
陳子軒滿不在乎道:「沒關係,吃不完可以打包帶走。」
「高手!」
「過獎!」
這一頓飯吃的我差點沒撐死,陳子軒全程笑眯眯的。
令我感覺他肯定憋著什麼事兒,但我又不好意思問。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