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呀,”周婉笑嘻嘻地說完,又馬上搖頭,“還是算了,他要是喜歡你,我哥搶不過。”
葉沁失笑。
“在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周衍的胳膊攬了過來,把葉沁整個圈進自己懷裏,故意做給季揚看。
“在聊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周婉衝著自家哥哥眨眨眼。
“隻要小沁點頭,我隨時都可以。”周衍親昵地吻了吻葉沁的額頭,挑釁地看了對麵的季揚一眼。
周婉忽然抖了抖,莫名從旁邊的陸時允身上感受到一陣寒意。
還沒等她轉頭看個究竟,季揚已經重重踹了旁邊的椅子一腳,憤然離席,不知走哪去了。
留下一臉尷尬的季夫人繼續假裝無事地打牌。
雖然是在演戲,但葉沁對於周衍親密的舉動還是有些不自在,她有些歉然地對他笑了笑,找借口起身離開。
“我去下洗手間。”
在洗手間裏整理了幾分鐘情緒後,葉沁才走出來。剛要回到庭院的聚會上,忽然被人一把扯到了樓梯轉角——
葉沁吃了一驚,待看清是季揚後,立刻冷下臉來:
“有事?”
“怎麼,現在不叫季少了?”季揚咧著嘴笑了笑,用力按著葉沁的肩膀,把她抵在牆上,“長本事了,攀上了周家。”
“讓開。”葉沁冷漠地看著他,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你還真是下賤,周家那個病秧子給了你多少錢,讓你跟他?”季揚堵著她,不肯讓。
葉沁沉默幾息,翹起嘴角,頗有幾分嘲弄地衝著季揚笑了起來:
“季揚,你是不是喜歡我?我跟周衍如何關你什麼事?你這麼氣極敗壞做什麼?”
“你想得美!”季揚惡狠狠地回答。
“是你想得美!”葉沁冷冷推開他,“請你以後跟我保持距離,我不希望我男朋友不高興。”
她舉步剛要離開,冷不防又被季揚扯住胳膊拉回去,把她壓在牆角一邊撕扯她的衣服,一邊低頭試圖強吻她。
“賤女人,你以為攀上那個病秧子,我就不敢碰你了?你這麼騷,他滿足得了你嗎?”
“滾開!”
如果被聚會上的人看見這番情景,周家的臉就丟大了,葉沁不敢大聲叫喊,隻能拚命掙紮。
可是季揚的力氣太大,他單手困住她的雙手,俯下臉就要去吻她的脖頸。
葉沁氣紅了眼,準備發狠地咬下他一塊肉時,突然有人從旁踹出一腳,將季揚狠狠踹開。
他踉蹌兩步,站穩身子,抬眼想看一看是誰這麼不識好歹。
卻看見陸時允站在樓梯邊盯著他,麵沉似水,語調冰冷:
“還嫌上次鬧得不夠?”
若是別人踹他,季揚肯定要討回去,可是對上陸時允,他不敢。他咬了咬牙,很是不甘,離去前,用陰冷的眼神看了葉沁一眼。
“謝謝。”葉沁心頭有些發寒,低著頭向陸時允道謝,她的內衣扣被季揚扯掉了,轉身打算回洗手間重新整理儀容。
“洗手間裏現在有人。”陸時允衝她抬了抬下頜,淡淡提醒,“你現在這個樣子讓別人看見了,不好解釋。”
葉沁抿了抿唇,沉默地皺著眉。
“我替你看著,你快點。”陸時允佯裝無奈地歎了口氣,背對著她。
葉沁看了一眼他寬厚挺拔的背,輕聲道了句謝。麵朝牆角轉過身,沒好意掀開衣服,雙手背向後背試圖隔著衣服把內衣扣子扣上。
她今天穿了件厚毛衣,試了半天都不成功。越是焦急越是扣不上,後背的毛線都被她扯鬆了一小片。
“笨手笨腳的。”陸時允不知什麼時候轉了過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我幫你。”
感覺到他身上柑橘調香水味整個包裹著自己,葉沁手一縮,剛要躲開,陸時允已經不容拒絕地捏住了她兩邊的內衣扣道:
“再拖拉下去,就有人過來了。”
“麻煩你了。”葉沁隻好不自在地鬆了手。
陸時允鏡片後的雙眼微微露出笑意,輕聲說了一句:“你挺沒良心的。”
“什麼?”葉沁沒明白。
陸時允沒有解釋,手上幫她扣了半天,還是沒扣上,歎氣道:“不行,隔著衣服扣不上。”
葉沁本想說,不隔著衣服的話,她自己就行。
陸時允已經掀起了她的毛衣,修長的雙手從毛衣下擺伸進了她的後背,微涼的手指沿著絲緞般的肌膚一路摸上去,帶起一陣奇妙的酥麻。
葉沁控製不住地顫了顫,隻覺得整個後背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她剛想說什麼。
陸時允已迅速替她扣好了內衣,抽回了手,又幫她把毛衣整理好。
她有幾分羞惱地回頭看他。
“回去吧,不然周衍要找過來了。”陸時允若無其事地當先往庭院走,仿佛方才那短暫的曖昧隻是錯覺。
看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葉沁都忍不住覺得懷疑他趁機吃自己豆腐是不是她太小人之心了。
終究隻是安靜地跟在他身後。
周衍果然找了過來,看見陸時允走在前麵,神色變了變,又立刻改換成溫柔的笑意,上前牽過葉沁的手:
“怎麼去了這麼久?”
“被季揚為難了一下。”葉沁照實說,看了陸時允一眼,“陸律師幫我解的圍。”
“多謝陸少。”周衍摟著葉沁的肩,認真向著陸時允道謝。
那宣誓主權的姿態,有些刺眼。
陸時允輕哂了一聲,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季揚已經不在庭院裏,陸時允也沒打算久留。
臨走前,他回過頭,看見葉沁跟著周衍又回到了周夫人身邊,誇讚他們男才女貌的恭維聲隱隱傳來,他藏在褲兜裏的手指輕輕蜷縮了一下。
*
下午茶聚會後,葉沁的處境的確好了很多。
葉向元聽了她的勸告,同意把手上葉氏家居的股份全都以市價轉讓給周家。
雙方已經開始協商各種事宜,一旦周氏集團接手,整個生產鏈重新運作起來,葉沁就無需再為那些供貨合同擔心。
同意轉讓葉氏家居那天,葉向元一夜蒼老了許多。
葉家屬於乍富新貴的暴發戶,和陸家,季家,周家這種底蘊深厚,幾代傳承的大企業不同,能有如今成就,全靠葉向元一人的運氣和打拚。
結果人到中年,看走了眼,陰溝裏翻了船,驟然間回到一無所有,換成是誰都很難接受。
若是再去坐牢,葉沁怕他挺不住。
所以當有人說,自己有那個跑路的前法人消息時,葉沁毫不猶豫地赴約。
不過她很謹慎,安排了個男助理守在身邊,借口開車不讓他喝酒。
席上吃的喝的,別人沒入口,她都不會碰。
隻聊了十分鐘,葉沁就知道自己被忽悠了,這人就是想來騙錢的,手裏根本沒有真實的消息。
她懶得應付,起身就走。
進電梯時,男助理遞給她一瓶解酒藥。
她雖然沒喝多少,不過不想拂了他的好意,還是把解酒藥喝了。
剛喝完,她就覺得不對,身體莫名騰起一股燥熱,腦袋一陣接一陣地暈眩,整個人差點軟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