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相爺,二小姐渾身濕透地從周家馬車下來,隨行的還有周家請來的大夫。”
徐弘德被驚的連退好幾步,臉色蒼白地看著錢嬤嬤,“不可能!二小姐呢?”
“二小姐回院子換衣服去了,現在大街上都在傳二小姐跟周少爺心心相印,還說我們丞相府快要辦喜事了。”
“噗,”徐弘德覺得自己胸口心疼,一時沒忍住,竟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怒不可揭的大吼,“讓二小姐去我書房!”
說完無視薑皖和顧青蘿的眼神,大步走出正廳,近乎落荒而逃。
顧青蘿看著他匆匆的背影,輕嗤不屑。
薑皖卻是拍桌怒斥,“徐明月那賤人,她竟敢明目張膽的跟我兒搶男人,我非得抽死她不可。”
顧青蘿俏臉頓時沉了下來,她語氣冰冷地提醒薑皖,“徐明曦跟周世安有不共戴天之仇,以後別再瞎說這樣的話了。”
薑皖一愣,不敢置信地追問,“曦兒你終於想明白了?”
顧青蘿心思翻轉,最後默默地點了點頭,“嗯!”
薑皖劫後餘生般拍胸口,“那就好,娘終於放心了。”
顧青蘿回屋沒多久, 綠蕪便來彙報。
書房裏徐明月非常認真地表達了自己對周世安的在意,並請徐弘德做主,為兩人定下婚事。
徐弘德被這話給氣了個半死。
不但拒絕了徐明月的請求,還勒令她在院子裏反思,等什麼時候不對周世安有想法,才能放她出來。
綠蕪語氣興奮地感慨,“小姐,相爺終於懲罰二小姐了。二小姐一定沒想到,她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不過是禁足而已,有什麼好高興的。”
同樣的事換作徐明曦,怕是早就被抽的下不來床了。
徐明月隻是被關在屋子裏而已,以林姨娘的本事,相信用不了兩三天,徐明月就能行動自如。
綠蕪輕哦,顯然也是想到了徐弘德慣有的偏心。
“那小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是二小姐出來再攀咬你,那怎麼辦?”
顧青蘿淡聲回答,“她不敢!”
明知道徐弘德無意與安樂候府結親,徐明月不會在這個檔口再去觸黴頭。
見綠蕪還想再問,顧青蘿直接表示,“我困了,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綠蕪雖奇怪,但還是點頭退下,“好的,小姐。”
顧青蘿隨意地靠在軟塌上,腦海裏滿是前世的點點滴滴。
四個哥哥一個比一個死的慘,她和爹爹血濺城門,顧家軍下場淒慘......
這些都是拜楚元康和周晴雪所賜。
這仇,她必須要報。
帶著這股執念,顧青蘿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夜被冷醒,睜開眼看到黑漆漆的屋子,她有片刻回不過神來。
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讓她清醒,這不是她在將軍府的閨房。
她也不再是父兄寵著的顧小五,而是丞相府的徐明曦。
悲傷席卷而來,顧青蘿痛苦地睜開眼,眼底滿是狠戾。
門外的聲音沒有絲毫地收斂,反而是越發清楚。
“我說你們聲音小點,萬一吵醒了她,二小姐那裏可沒辦法交代。”
“二小姐可是說了,今天無論要出這口惡氣。”
“動作都快點,趁著綠蕪睡著了,把這袋子裏的東西都放進去。”
房門被推開一條小縫,一隻蛇皮袋被打開放了進來。
隻是還沒等蛇皮袋裏的東西爬出來,房門被人拉開,然後整隻蛇皮袋被提起扔到了幾人頭上。
散開的袋口從他們幾人臉上滑過,袋子裏的那些劇毒之物全部跌落在幾人的身上臉上。
“啊!蛇,我脖子上有條蛇。”
“蠍子爬我臉上了。”
“蜈,蜈蚣!娘啊,救命!”
幾人嚎著想退出院子,但顧青蘿猶如羅刹般擋在他們麵前。
長劍一揮,那條盤在小廝脖子上的蛇便被劈成了兩半。
夜空下,她冷若冰霜地質問幾人,“我這院子是你們想來想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小廝們被嚇的拚命求饒,“大小姐饒命,是二小姐讓我們來的,我們隻是聽命行事。”
“求大小姐行行好,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大小姐放過我們吧,以後我們都聽你的。”
顧青蘿望了望徐明月所在的院子,冷笑著說道:
“想讓我放過你們,那就拿出誠意來。我要徐明月明天見不了人,知道怎麼做嗎?”
幾人麵麵相覷,隨後猛地點頭,“知,知道了。”
“那就趕緊去辦吧,徐明月怎麼交代你們害我的,以十倍還回去,若做不到,就等著找人替你們收屍。”
“是,”小廝們爭先恐後地出去,生怕自己走慢一步就會死在徐明曦的劍下。
院子再次安靜下來,顧青蘿有些嫌棄地扔了手中鑲滿寶石的長劍。
薑皖很寵女兒,見徐明曦性格歡脫不喜歡女紅,就特意請了師傅來教她武術,但徐明曦心無定性又吃不了苦,僅練了些入門招式。
可為了唬人也為了吸引徐弘德的關注,她備了一院子裏兵器。
顧青蘿將那些兵器粗略的掃了一圈,發現沒有一樣能抵得上她的玲瓏鞭順手。
想到玲瓏鞭,顧青蘿停下腳步猶豫了幾息,隨後身姿矯健地縱身躍出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