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奚墨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女人,繼續做著自己的事兒。
沈魚兒也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把扯住男人的衣擺。
“顧公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爹好得也是救過你的,難不成你就要恩將仇報嗎?!”
“恩將仇報?”男人此刻終於給了一個眼神,卻異常的冷漠,“沈姑娘此話差異,老村醫救我不假,可真正將我從地獄拉回來的是神使大人,可近幾日這些事兒卻是因你而起,與他們有何幹係?”
“你!”沈魚兒想要反駁,卻發現找不到借口。
“沈姑娘若是無事,還請離開,畢竟姑娘的聲譽更重要。”顧奚墨還想留在小漁村,並不想摻和村子的事兒,況且老村醫醫治的費用,他也全部給了,如今也毫無關係。
“顧公子,你當真這般冷情,袖手旁觀嗎?”沈魚兒咬著唇,哭成了淚人,“是否隻有我死了,你才願意幫爹爹!”
顧奚墨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自然不會被這個女人道德綁架。
而沈魚兒在這裏磨了那麼久,發現眼淚是真的沒用,且她又做不出那等撒潑打滾的潑婦姿態,隻能離開。
她本是小心翼翼地躲開人群,可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嬸子發現了,她想要跑可還是慢了一步,被那個嬸子給揪住頭發!
“好你個沈魚兒,都是因為你,我們這冬日都過不下去了!”
“當初是誰說養珠蚌一定賺錢,害的我們不打魚反而抓珠蚌,如今珠蚌全死了,你要讓我們拿什麼過冬!”
這嬸子越說越生氣,拽著沈魚兒頭發的手也越發用力,還大聲喊著其他人來幫忙教訓她。
沈魚兒疼得直掉眼淚,但也知道麵對潑婦眼淚是沒有用的,隻能奮力掙紮。
而這時候,有人聽到聲音都來了,紛紛將沈魚兒圍著要把她交到裏正那裏要說法。
裏正夫婦雖然跋扈,可終究是個官,但沈魚兒聽到要去裏正家,自然是害怕,也不哭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但越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村民就越發愚昧,人和神之間,人們自然是選擇神。
就這樣這場鬧劇鬧得越發大,但這一切都和薑小清一家子沒有任何關係。
此刻她安心地待在家裏繼續養殖珠蚌,還不忘幫著張樁擴大規模。
最近氣溫有些回升,趁著這段時間,她趕忙又拿著竹簍出海撈一些好的珠蚌,爭取養出更好的珍珠。
這次,她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張樁一起去,沒想到竟然遇到也要出海的顧奚墨。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好多天沒見麵了,這家夥竟然真的是打算在小漁村安家。
薑小清本不想打招呼,可誰知道顧奚墨卻叫住了她。
“沈家的事兒你知道嗎?”
“鬧那麼大,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啊,反正自作孽不可活,與我有何幹係?”她可是想過平淡且多金的日子,旁人不來打擾,她何須去管旁人的死活。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老村醫了,年紀那麼大,白白被沈魚兒鬧得氣病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老村醫已經帶著沈魚兒去鎮子了。”
薑小清微愣,難怪最近沒有再見到老村醫,敢情早就溜了!
不過這樣也好,不會有人來打擾她賺錢。
隻是轉念一想,顧奚墨不是那種會管閑事兒的人,所以他這話不是廢話,而是意有所指。
她剛想詢問,可一會兒功夫人已經不見了,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去鎮子。
於是回來後,她便和父親采了一些還算不錯的珍珠,又從張樁那兒收了一些,第二天一大早父女倆便趕著驢車去了鎮子。
如以前一樣,她找了個如意客棧附近的餛飩攤吃著早飯,閑聊似的和老板打聽消息。
老板似乎認出她,知道她是來小漁村的,熟絡了起來。
“你們小漁村可是要富裕了,最近到處都再傳你們有極品珍珠咧。”
薑小清頓了頓,並沒有開心。
她知道自家珍珠好,可上次東家和她簽訂了代理協議之後,就不可能還有人會冒著得罪東家繼續來這裏買珍珠了。
就算不歸銀樓商會管,也是一些零碎的小商販,而這些商販在知道薑氏珍珠被商會代理,就更不可能來這裏碰運氣了,所以也就不會還有人到處傳極品珍珠的事情。
當然,她也沒表現出不滿,反而笑問道:“老板,這消息是哪兒傳出來的,我記得原先來買珍珠的外地商人知道薑氏珍珠不零售,都走了大半,怎麼還有人傳這種捕風捉影的消息。”
“你不是小漁村的人麼,怎麼會不知道薑氏珍珠的老板正在售賣呢,據說因為量不多且質量不好,因而才零售。”
說著,餛飩攤老板笑了笑,說道:“不過那些商人可不管好不好,隻要用薑氏珍珠的名頭,再差都能高價賣出去!”
這下,薑小清是蠢貨也明白有人利用爆紅的薑氏珍珠斂財!
漁鎮下麵有不少的靠海的村子,所以如若真要追求起來也不簡單,但結合一下顧奚墨的話就知道那個人肯定就是沈魚兒!
老村醫年紀大了,且除了醫術也沒有旁的能力,隻能去醫館坐堂。
而漁鎮雖然規模不小,但醫館也隻有五個,而如意客棧附近就有一家醫館。
“老板,附近醫館有沒有新來的老大夫,大概四十來歲的模樣。”
她大概描述了一下老村醫的樣子,老板立馬就反應過來,但老村醫並不在附近的醫館,而是在漁鎮西頭,距離這邊還有些路,但在漁鎮的位置比較偏僻安靜。
而安靜的地方更適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
這樣一想,她也不急著賣珍珠,帶著薑父就去了漁鎮西頭的醫館附近。
也許是運氣好,一來就見到準備坐堂的老村醫。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病了的緣故,如今老村醫走路一瘸一拐,還需要沈魚兒扶著。
沈魚兒將老村醫送到醫館後就轉身回去了,但薑小清覺得不會那麼簡單,可跟上去之後就看到沈魚兒真的回了住的地方。
“難道顧奚墨的話並沒有其他意思,是我想錯了?”
“閨女,你跟蹤他們這是作甚啊?”一直沒開口的薑父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畢竟沒有找到證據。
於是她便拉著薑父從另一邊回去,可就在轉身的時候,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沈魚兒所住的後門走去。
而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屠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