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峰看了眼麵前的門板,有些不好意思說,“您先來吧,就在最裏麵的房間。”
手機掛斷,陸星芒以最快的速度衝上了頂樓。
秦峰一看見陸星芒像看見救星了似的,趕忙把門打開,在陸星芒進去後十分貼心的將門關上,然後告訴酒店前台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室內。
輪椅被隨意扔在一邊,男人正躺在床上,麵色配紅。
他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沒有動自己的雙腿。
“你怎麼了?”
顧正辭薄唇微微下壓,盡自己最大力沒有將陸星芒一把抓上來。
“過來。”
陸星芒擰著眉頭,心裏瞬間明朗。
她皺眉看著床上的男人,“我不想在你這種時候“
她手裏沒有工具也沒有藥材,一時半會沒法製出解藥。
“我讓傅修帶東西來。”
這種時候?
到底誰是男人!
顧正辭的臉色黑到了底,他咬牙。
陸星芒眉頭擰的更緊,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顧正辭被這種視線看的難堪。
陸星芒瞳孔驟縮,“你屬狗的!”
她伸手直接抄過桌上的煙灰缸就砸了過來!
可男人沒暈,這個距離,陸星芒能清晰的看見他眼裏的血絲和垂下的極長漆黑的睫羽。
“我——”
話音未落,等男人藥性發揮完,已是深夜,陸星芒臉色慘白一片的躺在床上,男人吃抹幹淨,神色層足的將她摟在懷裏。
“媽的。”陸星芒罵道。
顧正辭第一次見自己這個小嬌妻罵人,他挑眉,對上陸星芒抗議的目光。
“你不是不行嗎!”
顧正辭眯了眯眼,“我從沒這麼說過。”
合著是她自己多想的?
陸星芒閉了閉眼,複又睜開,纖細白嫩的手指忽然握成拳,照著他那張俊臉狠狠給了一下!
顧正辭沒躲,硬生生吃下這一擊。
“解氣了嗎?”
“沒有!”
但她沒力氣了。
饒是心裏有一萬句罵人的話,她也不想講。
陸星芒扭頭,直接在顧正辭的懷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門再次被打開時。
秦峰正洋溢著滿麵的春風看著陸星芒,少見的殷勤。
“少夫人,房間我又續了一晚,您要是身體不適,可以不用走動。”
走動你媽!
陸星芒狠狠咬牙,“我現在就要回家!”
顧正辭推著輪椅在陸星芒身後走出,薄唇微抿,氣質冷冽又透著層足。
“聽少夫人的。”
“好呦!”
這欠揍的話語惹得陸星芒差點沒忍住給他一拳。
陸星芒有些啞然,雖然她從一開始就將顧正辭當成了自己丈夫,可在她眼裏,顧正辭從來不會管這些閑事。
見身邊的小女人一時無話。
顧正辭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在前麵開車的秦峰透過後視鏡看著自家老大。
心想這還真是鐵樹開花頭一回。
嗬,男人!
第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是秦峰,第二個就是林雲楚。
她來時步步生風,一把就抓住了陸星芒的手,一向穩重端莊嚴肅的她眼裏滿是迫切。
“這是真的嗎?你們真的?!”
陸星芒點點頭。
她和顧正辭現在,也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老天保佑!”林雲楚激動的眼角溢出淚水。
天知道從顧正辭出車禍以來,她盼這一天已經多久了。
“張媽!張媽!”
張媽趕忙從廚房一路小跑過來,“怎麼了夫人?”
“去做些有營養的湯,給少夫人補補。”
見林雲楚這樣,張媽也瞬間明白了,她一拍大腿,“我——”
陸星芒看著一家子人忙前忙後,心裏生出了些許暖意。在從前,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生活,即使林雲楚是因為顧正辭才這麼高興,她也足夠心滿意足。
陸星芒看著這個場景,嘴角不覺翹起弧度。
第一次笑的真心實意的。
顧正辭修長的指尖在陸星芒的掌心刮了刮,“身體還好嗎?”
陸星芒臉一紅。
“還行。”
“待會我給你上藥?”
“不,不用!”陸星芒瞬間拒絕,她抬眸,對上男人認真的眼眸,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原來夫妻之間,是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嗎?
吃完午飯,林雲楚火急火燎的就趕去老宅了,秦峰推著顧正辭上樓。
陸星芒進了臥室沒一會就又開始睡覺。
折騰了一宿,她實在太疲憊了,比跟梟打一夜架還累。
等再醒來時,已經是淩晨三點。
顧正辭正坐在一旁看合同,見陸星芒醒來,他抬手開了小燈,暖黃的燈光一縷一縷的順著牆麵照下,並不刺眼。
“餓了嗎?”
“不餓。”陸星芒搖搖頭,“有點渴。”
顧正辭轉身去接水,陸星芒看著這個顧家原本繼承人的背影,第一次覺得,他也挺有居家男人的好潛質的。
“我去再洗個澡。”
陸星芒起身,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好像被碾碎了一般。
嘩嘩的水聲響起,顧正辭自己也接了杯水一飲而盡,而後接了秦峰的電話。
“少爺,查到了,這次的藥應該是魅故意報複的。”
魅?
看來她和星芒不是同一人。
顧正辭眼裏閃過冷意,手指用力,杯子瞬間裂開口子,浴室的水聲拉回了他的思緒,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
他繼續道:“查下最新任務。”
片刻,秦峰回話,“是蔣老爺子的小兒子蔣元,家裏做房地產的,這個蔣元被寵的有點無法無天,之前幾個拆遷戶不同意,他就直接找人把人家害得家破人亡。”
“前幾天被發現了後,不知道誰就給掛上去了。”
“知道了。”
顧正辭掛斷手機,想到床上時星芒眼中劇烈的痛意,顧正辭薄唇下壓,周身崩出殺意。
該給魅點顏色看看了。
陸家。
陸欣兒衣衫破碎,她不知從哪個垃圾桶翻出了一個口罩,將臉包裹的嚴嚴實實,破碎的衣衫外,隻薄薄罩著一層帶血的浴巾,淩晨三點,一陣風吹來,將她凍的狠狠打了個哆嗦。
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按指紋。
可指腹早被床單磨的破了皮,根本錄入不上!
“開門。”微弱的聲音隨著風散在了空氣中。
“開門啊!”
她抬手,用手肘敲了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