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瑜看了看井裏的木桶,又看了一眼匆匆逃走的李春桃,心裏的怨氣難消。
她捏了捏酸痛的手臂,拾起地上掉落的掃帚快步走向王翠喜的屋子。
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蠢婦人,她今後的日子隻怕不得安寧。
錢瑜還未走到王翠喜的屋門口就被李春桃逼回了院子。
錢瑜用手緊緊地捂住鼻子,一張小臉鐵青,隨著李春桃的步子一步步後退。
李春桃怎麼這麼下作,居然去王翠喜屋子裏拿來了她的夜壺。
那老婦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那騷味隔著八裏地都能聞到。
“打不過就想惡心死我?”
眼看李春桃越靠越近,錢瑜忍無可忍地開口。
“打架?傻子才打架!聰明人都要智取,讓你知難而退!”
李春桃一手捏著鼻子 ,一手高舉著夜壺,得意洋洋地看著錢瑜。
“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聽到錢瑜的嘲諷,李春桃一愣,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錢瑜剛剛是在罵她傻。
“賤人,再嘴賤我就把夜壺倒你嘴裏!”
她惱羞成怒作勢要把手裏的夜壺往錢瑜臉上潑,錢瑜動作敏捷地往後跳了一步。
看到錢瑜嚇得慌了神,李春桃暗歎還是娘厲害,知道這小賤人素來愛幹淨,絕對受不了這汙穢之物。
可才舉了一會,李春桃的手便有些乏力開始抖了起來。
錢瑜見狀臉都綠了,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把夜壺摔了,連累到自己。
“你勸你最好把那惡心的東西收起來,不然......”
“你居然敢威脅我,你當我是嚇大的嗎?我告訴你,你最好現在離開,我還能給你留點臉麵。”
“我的臉麵需要你給?”
不過一個夜壺而已,錢瑜隻是不願意去觸碰這臟東西,並不代表她會怕!
“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
錢瑜剛剛明明一臉懼意,這會態度怎麼又強硬起來了。
好不容易才壓她一頭,絕不能讓她的氣焰再次囂張起來,李春桃心一橫,舉起夜壺逼近錢瑜。
錢瑜看著不斷靠近的李春桃,手裏的掃帚越捏越緊,隨時準備揮出去。
就在這時,院子外麵傳來了慌亂的腳步聲,還有人在小聲嘀咕。
錢瑜眉毛一挑,不動聲色地把李春桃往大門口引去。
這個小賤人還挺識相的,還知道往大門口逃,李春桃滿臉都是小人得誌的笑容。
眼看這個賤人就要被她逼出門外了,她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這一停,李春桃收不住腳步,滿滿當當的夜壺灑了些許在自己的鞋麵上。
頓時她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厲聲尖叫起來:“死賤人,我就這一雙鞋!”
“你自己弄灑的關我何事!”
看到李春桃氣急敗壞的模樣,錢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李春桃上輩子一定是蠢死的!
“你還敢笑,看我不潑死你!”
李春桃看到錢瑜嘴角的笑容肺都氣炸了。
夫君向來嫌棄她汗腳氣味重,如今再添新味,這新舊氣味交融,她都能預見到相公嫌棄的模樣了!
新仇加舊恨李春桃的手比她的腦子更快,雙手捧起夜壺狠狠地潑向錢瑜!
“天啊!夫,夫君,你,你怎麼回來了......”
夜壺裏的東西潑是潑出去了,可惜錢瑜一閃躲過,而剛剛進門的周越洋卻接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