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張政還想說什麼卻被他爸瞪了一眼,“還不道歉!”
這能怪誰!?
從他承認自己撞了祁樂嫣的時候,沈括就沒打算放過他了,道個歉還算輕的了。
張政隻好轉頭對祁樂嫣說了一句,“祁小姐......對不起。”
“......”
祁樂嫣點點頭,這句話她倒是受的起,畢竟這男人是真的撞了她一下,不過出言不遜之後被她罵跑了,所以她也並沒有弄丟什麼項鏈,雖然爺爺的確送過她項鏈,不過爺爺送的東西多著,她都不知道沈括說的是哪一條。
然後又聽沈括說,“光是道歉還不夠,這項鏈對祁小姐意義非凡......”
“可是小政都說了不是他拿的,你還想怎麼樣?”張國超眯起眼睛。
“搜。”沈括薄唇翕動,輕輕吐出一個字。
“不光要搜身,還要搜他的房間。”
話音未落,張政就激動起來,“你他媽說什麼!?再給老子說一遍?”
這次連張國超都忍不下去了,他要是今天被這小子搜了家,無異於現在讓一個小輩爬到頭頂撒野,傳出去還有什麼臉麵?
“沈括!你這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隻見沈括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現在祁小姐隻是想找到項鏈就了事,要是祁老爺子知道了,恐怕就不止搜張大少爺的一個人的房間了......”
“你!可是小政一直被你綁在客廳,根本沒有進過房間!”
“那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有傭人鬆綁的時候偷偷暗度陳倉了呢?”
“這兩個傭人一直在大廳,什麼時候離開過!?”
“是嗎?我怎麼記得原來是三個來著?”
張國超有多氣憤,沈括就有多淡定,還扭頭看向身旁的祁樂嫣,“祁小姐剛剛是不是也看到三個人了?”
“......好像是吧。”
祁樂嫣配合地想了一下,點點頭。
“......”
張國超攥緊了拳頭,這才明白就算是道歉了,沈括也不打算放過張政,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張政。
不!或者說,他從一開始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張政!
——
張政的房間在二樓,一行人跟著上了二樓,沒走兩步,就看見一個女傭站在房門口守著。
沈括的腳步一頓,張國超立馬擋在門口,“這是主臥,小政的房間在前麵。”
“......”
沈括看了一眼張國超,又看了眼房門,腳步卻沒動。
張國超臉色一黑,壓低聲音怒斥,“怎麼?你還想搜我的房間?就算祁老爺來了,也不能想搜就搜!”
“張總別擔心,我隻是覺得這個門還挺漂亮。”
說著,沈括直接抬手在上麵敲了幾下,不輕不重,隨即又收回手,“挺好的。走吧,張大少爺的房間在哪裏?”
“......”
張國超黑著臉指了個方向,然而還沒走兩步,房間內忽然出來一聲悶響,然後裏麵也傳來持續不斷的敲門聲。
細聽之下,竟然和沈括剛剛敲門的頻率奇異地吻合。
沈括又折回身子,卻被張國超喝住,“怎麼?你還要管我的家務事?”
沈括沒理他,徑自伸手轉了下門把手——房門被鎖住了。
“沈括!”
張國超立馬衝了過來,用力扯了下沈括,想要拉開他,可惜沈括身高腿長,比他高出一截,根本不是他能拽的動的。
隻見沈括紋絲不動地站在房門口,微微眯起眸子,掀了掀薄唇,“家務事?在我眼裏隻有民事案件和刑事案件。”
“身為一個為人民伸張正義的律師,我不可能在知道有人被非法囚禁,失去人生自由的情況下,還袖手旁觀。”
“張總,是你自己打開房門,還是我報警讓警察過來開門?”
“......”
張國政陰鷙地目光盯了沈括幾秒,最終從傭人身上拿過鑰匙開門。
門一打開,靠坐在門邊的秦胭直接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沈括立馬彎腰扶起秦胭,扯掉她嘴巴上的膠帶,目光觸及她紅腫的臉頰和殘留著血絲的嘴角時,黑色的瞳孔驟然一縮,原本幽靜無波的眼底迅速卷起一陣風雨欲來——
“沈括......你還是來了......”
秦胭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暈了過去,又好像是終於堅持到沈括來,這才安心地昏睡過去。
畢竟她現在手腳被綁,明明看著虛弱無力,卻呼吸急促,渾身發燙,額頭全是汗,這樣的反應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沈括目光暗了暗,解開秦胭手腳上的束縛,將她打橫抱起,不料卻被張國超攔住去路,“沈括!你在幹什麼?你想就這樣從我張家帶走我張家的人嗎?”
“你張家的人?”
沈括抱著秦胭,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張國超,冷聲道,“我隻知道她姓秦,叫秦胭,現在是我的當事人。”
“我有義務維護她的合法權益,張總還是趕緊找個律師,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扔下這句話,沈括抱著秦胭離開,快要下樓的時候,忽然看到不遠處一扇門開了條縫,一個小小少年站在門縫裏看著他——
意識到這就是朝自己求救的少年,沈括朝他點了點頭,腳步不停地下了樓。
“......”
張國政瞪著沈括背影,眼底閃爍著陰狠的厲色。
——
沈括叫司機把祁樂嫣送回家,自己則在市中心下車,打車回家。
回到家裏,打掃的傭人已經回去了,沈括隻能自己動手給秦胭清理上藥。
秦胭雖然體溫不太正常,麵色酡紅,但也沒有別的主動靠近的舉動,所以應該不是被灌了那種藥。
隻不過沈括的臉色仍然陰沉,他隻知道秦胭和她家裏關係不太好,卻沒想到,他居然還對她存著這樣的心思!
秦胭還知道提前讓那個小男孩打電話給他求救,說明她是知道有可能會發生這種事的,可見他對她有這種心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她卻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
沈括皺著眉頭,用毛巾輕輕替秦胭擦拭著,見她拳頭捏的緊緊的,掰開一看,居然是捏成一團的支票......
該死!他之前還讓她去找張國政要錢,簡直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