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耕年也不是個普通的貴人,他是行伍出身,對付野獸有自己的法子。
但如今突遭抄家流放,因為侯府沒有搜到任何財物,他被誤認為是私藏者。
被拖去打了一百軍棍,雖然沒傷到筋骨,但也是皮開肉綻。
僅憑他一人之力,要護顧家大房老小,儼然不可能。
他見顧青湘無意間暴露異於常人的技能,心想肯定有更好應對獸潮的法子。
顧耕年不假思索,直接對顧青湘開口,“青湘到爹這來,跟我們說說如何預防獸襲?”
顧青湘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但還是抬腳去了。
距離獸襲還有點時間,她一邊製造趁手武器,一邊教他們如何預防。
獸襲後,人數損失少,那麼陸玄錦就會記得自己的好。
與他打好關係,是遲早的事。
顧青湘站到樹下,拽下大概胳膊粗的樹枝,一邊處理多餘的樹枝,一邊催促,“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一會我得去找陸大人報到呢!”
看她一副不厭煩的樣子,顧耕年真相打爆她的狗頭,跟他說話非得用這樣的態度。
可形勢不饒人,他冷著聲說,“青湘,既然會有獸襲,那你是不是有預防的法子,快說出來,好保全咱們顧府眾人的性命。”
這會大家摒棄前嫌,都看向顧青湘,“是啊!青湘行行好,快點告訴大家法子吧。”
顧青湘深深地看了眼,“爹常年在外行軍打仗,應對野獸肯定有一套,我沒別的法子可用。”
得知顧青湘沒有更好的法子,顧青青太失望了,當即嘲諷,“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原來也是假把式。”
顧青葙覺得這位喜歡作死,到時成全她就好。
起身離開前,狠狠懟她,“我是不是假把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祈禱自己能活下來,要不然,你就連假把式都不如。”
說完,她大笑著離去。
顧青青氣的跺腳,“爹,你管管顧青湘。”
顧耕年難得冷了臉,“夠了,還不行動起來?”
顧青青氣的紅了眼眶,要爭辯兩句,被付雅思製止。
一行人手腳利索的動起來。
獸襲來的很突然。
正在大家把火堆升旺時,一聲聲野獸的叫聲由遠及近。
“嗷嗚!”
“吼!”
期間還夾雜著虎嘯。
原本信誓旦旦的眾人頓時打退堂鼓。
陸玄錦眼神犀利,手握寶劍看向迅速逼近的身影。
看到野獸進入攻擊範圍,一聲令下,“殺!”
眾官差分出幾批,先後從各個角落跳出來,見著野獸就砍。
血腥味、嘶吼聲瞬間充斥在整片樹林。
顧青湘緊隨在陸玄錦身後,手持削尖的木棍,狠狠刺進偷襲的野狼脖頸。
“嗷嗚!”
慘叫中,顧青湘猛地用力,將野狼挑在半空中,狠狠一拋。
當即砸翻一個偷襲的野狼。
她一往直前,見狼殺狼,見老虎打老虎。
凶悍的像個母夜叉。
陸玄錦反手刺穿一隻野狼的肚子,狠狠一拔,鮮血就勢飆出,濺了他一臉。
眼角餘光瞥見了身邊那個凶殘的顧青湘。
忽然,大腦一痛,分神的時候,一隻野狼從後偷襲,猝然跳起,咬向他的腰腹。
“小心!”
剛解決完一隻野狼的顧青湘見此,高喝一聲,反手捅進野狼的咽喉,把它挑在木棍上,湊到陸玄錦身邊。
見他麵色痛苦,鬢角冷汗淋漓。
而這一幕自然被不遠處殺狼的阿黑看見,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顧青湘會掉鏈子。
他靈機一動,開始放水,硬是把狼王放進了包圍圈,就等它張開血盆大口,咬死陸玄錦。
顧青湘忙著殺狼,救人,並不知道阿黑的計謀。
剛要再次詢問,這位神情異樣的主眸子陡然變的赤紅,束好的發在一聲吼叫中,失去束縛,披散下來。
這不算什麼。
更要命的是,他身手越發靈活,拿著寶劍往狼王的方向飛去。
顧青湘頓時一愣,這是怎麼回事?
而同一時間,統哥出聲提醒,“湘湘,陸玄錦病發了,你要救他於為難。”
顧青湘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一僵。
陸玄錦發病原來是這樣的。
在她疑惑時,陸玄錦低低地笑起來,“來啊!本督主今日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果真不像個正常人。
她迅速回神,稍微轉頭,就看到殺紅眼的段淮“一臉壞了”的表情,然後望見身後被狼群嚇散的隊伍。
這場景太混亂了。
別的顧不上了。
顧青湘拎著帶血的木棍,健步如飛,加入了擒狼王的隊伍。
犯病後的陸玄錦很不好相處。
就像一頭獨行的孤狼,碰見獵物後,齜牙護食。
“敢跟我搶,看我一劍!”
要不是顧青湘反應靈敏,帶血的劍能刺穿喉嚨。
她反棍一擋。
“哢擦!”
木棍被削鐵如泥的寶劍砍成兩半。
她的手臂震得發麻,連連後退幾步。
忍著手抖,“陸大人,你清醒點,我是來幫你的。”
陸玄錦戒備地瞪視顧青湘,開口,反而與狼王對戰。
見他這架勢是要獨戰狼王。
那她就處理別的獵物。
隻要不離他太遠就行。
另一邊,顧耕年看到了大女兒的雄姿,心中一震,但來不及多想。
就聽顧青青揮舞著棍子一邊打,一邊呼救,“爹爹,救我!”
“走開!”
“走開!”
兩道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忍著渾身的傷跟偷襲的畜牲對決。
時間一點點流逝,偷襲的野獸傷的傷,逃的逃,死的死。
被月光眷顧的這塊地方成為煉獄。
山林裏,時不時傳來各種嘶吼聲。
段淮差點把嗓子喊破了,“顧青湘,你是死人嗎?沒看見主子被狼王咬了,快去幫忙包紮傷口。”
顧青湘的耳朵差點被震聾了,意味不明地斜了一眼,整個身體壓在狼王身上,雙臂攪緊狼王脖子,都已經把狼王送上西天,仍不放手的陸玄錦。
她默默的把匕首藏起來,借著月光找了幾株止血的藥,“段大人睜眼說瞎話,良心不會痛嗎?你家主子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而是野獸的。”
段淮被拆穿覺得沒眼看了,但看到陸玄錦病症沒有緩解,急的差點哭了,“顧青湘,不管主子有沒有受傷,你都得給我去包紮。”
顧青葙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好好好,我這就去,你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受傷的人,順道聚在一起,我幫他們包紮。”
段淮不放心,但這會必須做好安排。
他一步三回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