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心下難過,沈薇一個女兒家,全然被他這幅不爭氣的身子骨拖累著,前幾天他四處托人給沈薇說親事,可是那些個勢利眼,一聽有他這個病人在家,都是冷著臉拒絕,不然以他們薇兒這樣的姿色能力,何苦找不到人家?
“爹的身體爹清楚,我能熬幾年便是幾年。”沈銘摸著她的頭:“薇兒,是爹拖累你了。”
沈薇卻跳了起來:“呸呸呸!爹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再有這種話,女兒可真的生氣了。”
沈銘慈愛地看著她。
父女兩說了些交心話,沈薇便告辭了,準備去破廟看看情況,路上又買了些止血的草藥,把口袋裏的銀子掏了個光。
心下感歎:這男人怕不是她沈薇哪輩子的債主,這一世找她討債了。
罪過罪過。
她正懷揣著藥材往回走,卻聽得冷冷一聲:“站住。”
這聲音很冷,像是一汪寒泉。
她心裏“咯噔”一下。
風裏傳來的,分明是濃重的血腥味。
她顫巍巍的轉過身。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身量頗高的年輕男人,黑衣夜行,背後站著十來個同樣打扮的人。
她立刻就聯想到破廟裏的男子。
......來者不善。
男人走到他眼前,沈薇的身材並不高挑,氣勢上就被壓了壓。
“止血藥。”黑衣男人用劍挑起一株,沉聲道。
“給誰的?”
沈薇:“......”
“不說話?”黑衣男人笑了:“那我來問你。”
“今天,你有沒有見過一個氣質樣貌上乘的男人?他受了很重的傷。”
沈薇定了定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幸虧她上輩子在救援隊待了那麼多年,再次調整好心態的時候,已經是很冷靜的態度。
“沒有。”她淡淡回答。
黑衣男人眯起眼睛:“你知不知道,騙我是什麼後果?”
沈薇硬著頭皮:“民女不敢蒙騙大人。”
“那這傷藥......”
“好呀!沈薇你這個小賤人,被我逮住了吧!”
一陣尖銳的怒罵打斷了黑衣男人的詢問,他和沈薇同時循聲望去,隻見來人怒氣衝衝。正是沈青蘭!
她穿的如同往常一樣花枝招展,可是同以往不太一樣的是,發絲淩亂,臉頰高高的腫起,倒顯得比沈薇這個麻衣粗布的還要狼狽。
“我說是怎麼了,卻原來在這裏私會男人,躲躲藏藏的!”沈青蘭絲毫沒意識到氛圍的古怪,隻顧指著沈薇跳腳:“就憑你,也想嫁個好人家?真是叫我笑掉了大牙,也不照照自己什麼樣子!”
“沈青蘭你先......”沈薇扶額,沈青蘭這個蠢貨,沒看著黑衣男人是配了劍的,沒看著後麵那齊刷刷十來個同樣打扮的人嗎?
這是自己找死啊!
然而沈青蘭並不領情,直接打斷她的話:“你是個掃把星,你那病得要死的爹也是個晦氣的東西,我隻不過打那裏過了,回來就給絆了一跤,摔掉一顆門牙!我這臉毀了,你也別想好過!”
黑衣男人皺著眉,似乎很不耐煩:“你這藥是給你那病......病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