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江城第一監獄門口。
“終於出來了,還是外麵的空氣新鮮!”
蘇辰看著頭上明媚的陽光,不由發出一句感慨。
他是蘇家養子,六年前蘇家大少爺蘇明輝醉駕行駛,造成一死四傷。
蘇家家主蘇田為了保住寶貝孫子和蘇家的名聲,竟提出讓蘇辰頂罪。
那時的蘇辰尚未開啟明智,是江城出了名的二傻子,稀裏糊塗就答應下來。
最終,蘇辰被判六年,關進江城第一監獄。
幸運的是,在監獄中蘇辰遇到了師父逍遙子。
逍遙子醫術高超,先是幫其開啟靈智,之後便將一身本領傳給了他。
如今的蘇辰,不僅擁有著出神入化的醫術,在武道上的造詣同樣不可小覷。
“臭小子,你並非天生癡傻,而是一出生就被高手用通天手段封了靈智!”
“至於對方為何這麼做,恐怕隻能靠你自己去調查了。”
想起逍遙子最後交代的話,蘇辰雙眸微縮,快步朝著蘇家的方向走去。
如果這世上還有人知道他的身世,那麼這個人隻能是蘇家家主蘇田。
據蘇辰所知,二十四年前,正是蘇家家主蘇田將自己帶回的江城蘇家。
這次重回蘇家,除了詢問蘇田關於身世的事,他更要討個說法。
蘇辰記得很清楚,當初蘇田向他保證過。
隻要自己認罪,蘇家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撈出去。
也正因如此,他才答應替蘇明輝頂罪。
可結果呢,別說撈自己,這六年來蘇家人甚至連看都沒看過蘇辰一次。
很顯然,蘇田那老東西壓根就沒想過要救他出去,而是將其當成了棄子。
一個小時後,蘇辰回到了生活十八年的蘇家宅院。
“家主在嗎?我找他有事。”
剛走進蘇家,蘇辰就碰到了管家駱山。
看到蘇辰,駱山明顯一愣。
“二傻......,二少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蘇辰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蘇辰掃了駱山一眼,冷聲道:“剛回來,家主在嗎?我要見他。”
“二少爺,家主一大早就出去了。”
駱山看向蘇辰,繼續道:“你有什麼事可以先告訴我,等家主回來了,我再轉告家主。”
聽到蘇田不在,蘇辰擺手道:“不用,我晚點再過來吧。”
沒等駱山再開口,他便轉身離去。
看著蘇辰遠去的背影,駱山麵色陡然一沉。
“這二傻子居然還敢回來,不會是還想著當蘇家二少爺吧?”
在他眼中,這所謂的二少爺甚至連個下人都不如。
沒過多久,蘇辰來到一處小院門口,並輕輕叩響了院門。
“陳姨,我回來了。”
良久,院門才被打開,一位衣著樸素,頭發花白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
“是誰啊?”
中年婦人雙眸渾濁,通紅的右手向前胡亂抓著,顯然是個盲人。
見此一幕,蘇辰鼻子一酸,連忙將其扶住。
“陳姨,是我啊,我是小辰,您這是怎麼了?”
眼前的中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辰的養母陳敏,是蘇家特意找來照顧蘇辰的。
聽到這話,陳敏神情很是激動,猛然抓住蘇辰的胳膊。
“二少爺?真的是你嗎?”
六年前蘇辰頂罪入獄後,她在家主門外跪了三天三夜,求蘇田救救蘇辰。
結果,最後她甚至連家主蘇田的麵都沒見到,就被趕了出去。
自那之後,陳敏整日以淚洗麵,久而久之就哭瞎了雙眼。
蘇辰可是她從小撫養長大的,若是說蘇家誰最疼愛蘇辰,非她莫屬。
見陳敏都這樣了還在擔心自己,蘇辰不禁濕了眼眶。
“陳姨,真的是我,您的眼睛怎麼了?”
入獄前陳敏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看不見了呢?
陳敏神色有些黯淡,“人老了就是這樣,二少爺不必擔心。”
“陳姨,我先扶您進屋吧。”
見陳敏不願說,蘇辰也就沒有多問。
剛走進院落,蘇辰就看到滿滿四大盆浸泡的衣物。
他算是明白,明明是三伏天,陳敏的雙手為何卻如此通紅。
“陳姨,您怎麼能做這些粗活呢?交給其他下人就好。”
如今陳敏雙目失明,居然還要手洗這麼多的衣物,簡直豈有此理。
陳敏有些不自然,搖頭道:“沒事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實際上,要不是她苦苦哀求,早在蘇辰入獄第二天,她和丁香就已經被趕出蘇家。
既然留下來,那就要做事,蘇家可不養閑人。
蘇辰歎了口氣,扶著陳敏進了房間。
他知道肯定是蘇家人故意刁難,隻不過陳姨怕他擔心,才這麼說的。
坐下之後,蘇辰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陳姨,丁香呢?怎麼沒看到她?”
丁香,陳敏的女兒,比蘇辰小六歲,今年應該剛好十八歲。
聞言,陳敏眉頭微微皺起,麵色有些低沉。
“二少爺,半個小時前洛管家過來,說是大少爺找丁香有點事,就將其帶走了。”
“蘇明輝?他找丁香做什麼?”
聽到是蘇明輝,蘇辰神色微變,立馬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要知道,蘇明輝可是江城有名的紈絝子弟。
這次丁香被其帶走,恐怕凶多吉少。
“不知道。”
陳敏搖了搖頭,擔憂道:“不過這都半個多小時了,按理來說也該回來了才對。”
就算蘇明輝找丁香有事,也用不著這麼長時間才對。
“陳姨你別擔心,我這就去看看。”
話音一落,蘇辰就轉身離開小院,朝蘇明輝的房間快速閃去。
要是丁香真出了什麼事,他定要讓其生不如死!
至於陳姨的眼睛,等他回來之後再醫治也不遲。
與此同時,蘇明輝房間。
“大少爺,你再這樣動手動腳,我可不客氣了。”
沙發上的丁香一把打掉蘇明輝伸過來的右手,俏臉上滿是冰冷與羞怒。
蘇明輝並沒有生氣,而是露出一臉壞笑。
“丁香,我勸你還是乖乖從了本少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還真別說,這妮子真是越長越漂亮,比外麵那些姻脂水粉強多了。
見蘇明輝越說越過分,丁香起身道:“大少爺,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離開了。”
話音一落,她就站起身,旋即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蘇明輝上前一把抓住丁香的手臂,狠狠將其摔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