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寒霜心頭不禁一顫,當初嶽鵬舉之所以含冤入獄,可以說從頭到尾都是李壞這派亂黨在從中作妖。
嶽鵬舉作為武帝國少有的猛將,對自己也是忠心耿耿,手下一支嶽家軍,可以說是保下了武帝國半壁江山。
民間甚至還有傳言,稱但凡嶽鵬舉在武帝國一天,他國蠻族便不敢來犯分毫。
也正是因為嶽鵬舉得到自己重用,在百姓中聲望頗高,這才被李壞一派盯上。
她當初縱然想要救下嶽鵬舉,但無奈自己勢單力薄,僅僅隻能保證其性命無礙。
想要為其沉冤昭雪,卻被李壞手下一眾亂黨所阻止。
武寒霜心中深知,如果當初自己執意要保下嶽鵬舉的話,最終換來的結果隻有李壞等人的趕盡殺絕。
這段時間來,她經常絞盡腦汁,為的便是想要想辦法將嶽鵬舉從牢中救出。
但是最終卻都是無疾而終。
此時李壞突然間拿著為嶽鵬舉鳴冤昭雪的奏折出現,這讓她如何不震驚?
但與此同時,一個危險的信號也傳達給了武寒霜。
若是李壞想要嶽鵬舉死,那嶽鵬舉就得死。
可如果李壞想要從牢中把嶽鵬舉放出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想到這裏,武寒霜不禁緊緊地抿起了嘴,神色中流露出幾分複雜。
自己絞盡腦汁想要解決的大問題,就這樣被李壞一封奏折給搞定了?
“陛下,這僅僅是臣的投名狀罷了。”
“若是陛下願意給臣機會,臣定然會讓陛下看到不同。”
看出來武寒霜心中動搖,李壞適時地上前兩步,輕聲開口說道。
那語氣仿佛要蠱惑人心一般,讓武寒霜的眼底閃過幾分猶豫。
究竟是心存警惕,還是幹脆賭一把救出嶽鵬舉?
武寒霜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明日的早朝,朕希望看到愛卿的誠意。”
聽到武寒霜鬆口,李壞滿意一笑,朝著武寒霜拱了拱手。
“陛下放心,臣定然不負所托。”
“臣家中還有些許事務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
李壞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轉身離去,沒有絲毫流連。
看著李壞離去的背影,武寒霜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深思。
還沒等武寒霜再開口說些什麼,一道黑影便從禦書房的角落中閃出。
“啟稟陛下,某方才前去探查了。”
“金國使臣一行人剛剛離開皇宮,便直接整裝回程。”
“沒有半分猶豫,神色匆匆,似乎十分緊張。”
一道蒼老而又沙啞的聲音響起,說的內容卻是讓武寒霜不禁點了點頭。
看來李壞在這方麵,還真的沒有騙自己。
說不定此次自己還真的可以賭一把。
“穆叔,以您所見,李壞值得相信嗎?”
武寒霜沉吟片刻,微微頷首開口問道。
聽到武寒霜的問話,那黑影頓了頓,這才開口說道:“陛下,您沒有別的選擇。”
“但無論如何,影吾衛會時刻保護您的安全。”
影吾衛,先帝留給武寒霜的最後底牌。
作為隻有曆代武帝國皇帝所知道的侍衛機構,整個武帝國都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並且還是隻有上一任皇帝駕崩前,將太子喊去床前囑咐的時候,才能透露關於影吾衛的消息。
也就是說,就算有其他皇子謀朝篡位,也根本就拿不到影吾衛這支武帝國最尖銳的武力隊伍。
並且按照影吾衛的規矩,但凡繼位的皇子並非先帝給他們所囑托的那位,甚至會自行清君側,輔佐正主上位。
這樣是為什麼武帝國曆代這麼多皇帝以來,從來都沒有過謀朝篡位的事情發生。
不過準確的來說,是沒有一例成功的案例罷了。
聽到穆叔的回答,武寒霜麵色微沉,深呼了一口氣,心情無比的沉重。
她自然明白穆叔這番回答是什麼意思。
如今的武帝國,幾乎已經是到了岌岌可危的狀況。
若是自己不下定決心做點什麼的話,或許武帝國真的就要在自己這代完蛋了。
“對了陛下。”
“方才李相走的時候......是不是順手拿走了您的貔貅?”
看著陷入沉思的武寒霜,穆叔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武寒霜先是一愣,隨即下意識的朝著桌子上望去。
看到那個被自己盤的光滑的擺件已經無影無蹤,武寒霜頓時隻感覺喉頭一梗。
他奶奶的......你堂堂相爺就缺這一個擺件???
已經離開了皇宮的李壞完全不知道武寒霜這邊心情的百轉千回,而是坐在偌大的豪華馬車中,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都說伴君如伴虎,他並沒有因為自己已經權傾朝野而將這句話當成耳旁風。
恰恰相反,李壞一直都認為,既然先帝之所以選擇武寒霜一介女子繼承帝位,那就說明其必然有所過人之處。
不僅僅是因為治國手段優秀,更多的是她一定能保住她自己的這條小命。
否則的話,再多的包袱胸襟都無法實施。
正當李壞還在思索之際,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
“相爺,相府到了。”
聽到門外車夫的聲音,李壞微微頷首,準備下車。
然而當他麵前的馬車簾剛剛被離開,李壞的嘴角便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看到那跪在馬車前給自己當腳凳的小廝,李壞心中不禁一陣無語。
這玩意兒蹬著能有木凳子穩嗎?
雖然心中千萬般吐槽,但李壞為了維持原主的荒謬人設,依舊是目不斜視毫無波瀾的踩上了凳人凳。
隻不過在下來的時候,卻是故意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相爺小心啊!”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周圍人皆是大驚失色。
尤其是那個做人凳的小廝,更是麵色一白,止不住的朝著李壞磕頭。
“相爺饒命!相爺饒命!”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尚在繈褓中的兒子,您就饒了我這條狗命——”
看到那小廝毫不留情的將腦袋磕得頭破血流的模樣,李壞心驚之餘故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擺了擺手。
“滾滾滾!什麼東西!連人凳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