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波家夥早就已經思想固化,搞不出什麼新花樣,更別說給武寒霜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治理國家的建議了。
平日裏能做的,隻有抖著手寫奏折彈劾李壞,罵罵咧咧以死相逼,天天嚷嚷著死諫。
對於這波大臣,武寒霜也是分外的無奈。
作為朝中唯一一批向著自己的大臣,卻整日裏隻會給自己找麻煩,一點忙都幫不上。
其二的話,便是以李壞為首的一群貪官汙吏,奸臣佞相。
武寒霜是絲毫不指望李壞這群家夥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
隻要他們不把朝廷蛀空,武寒霜已經算得上是萬幸了。
就算是這群家夥時不時的作亂一下,便已經讓自己焦頭爛額。
其三則是朝中那些為數不多的中立黨派,也是武寒霜一直以來都企圖拉攏的一波力量。
對於如今的武寒霜而言,若是能夠將中立黨派拉入手中,自己今後在和李壞等人的對抗中,也能多出幾分勝算。
隻不過其中有幾個老頑固,卻一直看不慣自己。
反倒是一直秉持著那些個男尊女卑的思想,事事挑自己的麻煩,一直想要扶持武三思上位。
一想到自己這不成器的弟弟,武寒霜便是一陣頭疼。
若是武三思那家夥真的是一代明君聖主的話,自己大可退位讓賢,恨不得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做個清閑郡主。
但偏偏先帝臨終前語重心長的將武帝國托付給自己,表示武三思此子實在是難當大任。
如果武帝國真的交到了武三思的手中,隻怕不出三年的時間,整個江山都要毀在他的手裏。
想到這裏,武寒霜便是一陣無奈,頗為頭痛的按了按自己酸痛的太陽穴。
在宣布退朝之後,便直接回到了禦書房。
看著書案上厚厚的一遝奏折,武寒霜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自從她繼位以來,便已經看透了武帝國是何等的積貧積弱。
想要扭轉當下的局麵,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問題。
若是想要改革,亦是要經曆各種的艱難險阻,在中間擋路的人也不會少。
尤其是那李壞......
武寒霜的眼底流露出幾分深思,今日李壞在朝堂之上的舉動,讓她實在是有些參不透。
如果是往常的話,李壞應該很樂意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才對。
武帝國朝中無人,自己被迫履行賭約,下嫁金國。
就算自己不願意履行,那李壞八成也會找各式各樣的理由,將自己從皇位上拉下來。
憑著如今李壞權傾朝野的架勢,他想要稱帝完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若是不願,也大可扶持武三思上位,他在背後做個攝政王,挾天子以令諸侯。
難道......李壞那家夥是在謀劃什麼新的陰謀不成?
武寒霜皺著眉頭思索半天,遲遲想不透今日李壞此舉,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
正當武寒霜思索之時,麵前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陛下日理萬機,著實辛苦了。”
“可否需要臣在左右輔佐?”
“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處理政務想必也是這樣的道理。”
隨著聲音響起,武寒霜頓時心頭一凜,下意識的抬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隻見李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禦書房,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吊兒郎當的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見到他如此模樣,武寒霜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濃濃的警惕。
這家夥前來找自己,必然是沒什麼好事兒。
不對......他是怎麼進來的?
自己可是連太監的通報聲都沒有聽到。
意識到這一點,武寒霜的麵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看來李壞如今手中的勢力,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別的不說,至少能夠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溜進自己的房中。
至於他打算做些什麼,那更不可控了。
想到這裏,武寒霜隻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
“李相此言,未免有些僭越了。”
武寒霜抿了抿嘴,冷聲開口說道,絲毫沒有給李壞一點好臉色看。
這家夥總是如此,每次見到自己連半分恭敬都沒有。
雖然方才在朝堂之上還算是給自己麵子了,但是難道自己還得好好謝謝他不成?
“陛下這是什麼話?”
“臣一向盡心盡力的做事,無論是對待武帝國還是對待陛下,那可都是誠心誠意的啊。”
麵對武寒霜這樣的態度,李壞倒也不惱,反而是咧嘴一笑,又上前了兩步。
方才進入禦書房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由得一陣感歎。
原身果真勢大,就連皇帝禦書房外的宮女太監侍衛,見到自己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甚至都不需要進去通報,便直接給自己放行。
此等暢通無阻的待遇,李壞倒是頗為享受。
畢竟在前朝都如此了,在後宮更是不用說。
聽到李壞這話,武寒霜麵色微沉,眼底不留痕跡的劃過幾分厭惡。
正是他這樣的油嘴滑舌,才讓自己對他愈發厭惡。
若僅僅是奸臣佞相的話,倒也無所謂,隻不過是個勢大的反賊罷了。
對方時不時的以一種垂涎的眼神盯著自己,才是讓武寒霜真正受不了的。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朝中還需要李壞來製衡權勢的話,自己早就將這家夥給打入天牢了。
看到武寒霜不說話,李壞剛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被門外傳來的通報聲打斷。
“陛下,禮部侍郎齊明亮求見——”
武寒霜點頭,“宣他進來。”
太監尖銳的嗓音將武寒霜從思緒中拖出,他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片刻之後,隻見身穿官服的禮部侍郎齊明亮低垂著頭,恭恭敬敬的走了進來。
“臣見過陛下,見過李相。”
齊明亮在看到李壞也在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很快的便反應了過來,急忙俯身行禮。
“起來吧。”
武寒霜自然是看到了齊明亮的神色,心中愈發煩悶。
要說齊明亮好歹也是禮部侍郎,正三品大員。
就連他見到李壞都是此等的拘束,那朝中那些小官員更是不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