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著氣回眸看一眼,鬆開了拉著劉哲的手,“謝謝你劉哲,薑家的事本就不該你摻和,幸好你沒事,不然怎麼和劉伯伯交代。”
“劉伯伯?劉哲你爸是劉文山。”薑家認識的人中,姓劉的隻有一家是外地的,可好多年沒聯係了,這小子是嗎?
薑海依稀記得劉文山的模樣,看著劉哲確實很像便問了,他心裏明白劉家薑家的約定。
雖然那時他還小,但父親說過這件事,一直隱瞞著小妹,一是沒報太多希望,二是早就失去了聯係。
這件事是他薑家的一塊心病,父親不想反悔承諾,可又擔心潑辣的妹妹不同意。
畢竟時代變了,婚姻的事不再像從前,談戀愛是自由的。
薑海問話之餘看了一眼小妹,隱隱心疼,作為大哥沒給家分擔還把小妹名聲搞臭,拖累的上不了大學。
再看劉哲,高高個子白白淨淨,衣著講究說話也文縐縐的,有他這樣的大舅哥會不會悔婚啊。
緊了緊手又問道:“那個劉哲你啥時候來的?”
“哥,他是劉文山劉伯伯的兒子,今天剛到,被我逮著來抓你的,對不起啊劉哲,我這也是事出有因。”
薑暖微點頭道歉,快著步子往前走。
薑海羞愧難當,尷尬的笑了,“我妹子人不壞,心眼好著呢,性格豪爽像個男孩子,你別怪她,是我這做哥哥的錯。”
“我不怪她,剛來這我也是不熟悉,難免生份。而我也不知道她心裏裝了那麼多事,是我不了解事實,走吧哥。”
劉哲抿唇一笑,看著前邊被棉花包裹的身影,油然而生一種敬佩。
小身軀大氣量,比起那些溫室中的花,更讓人耐人尋味,或許這就是東北女孩獨有的特質吧!
本想著找借口退婚,可這會他改變了主意,而是打心底想幫薑暖,但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劉哲自顧想著,一旁的薑海餘光偷看一眼,心想著這小子到底啥意思,要不晚上透透話。
小妹還小就算婚事退了,也不耽誤找婆家,況且還要上大學,一來二去時間就有了幾年的偏差。
兩個人都在琢磨薑暖的事,而薑暖卻在想著怎麼賺到第一桶金,冰天雪地的做什麼好呢。
手裏攢的這點錢小買賣都不夠數,更不用想大買賣,父親說過一口吃不成胖子,得穩紮穩打。
八十年代經濟改革,個體經營已經開始,村子裏見不著幾個擺攤的,但在城裏卻很多。
薑暖盤算著從小做大,她得攢夠在城裏擺攤的錢才可,對於出生在經商家庭的她數字最為敏感,這點錢可以做到。
抿唇笑著抬手撩了一下頭發回眸說道:“你們倆快點走啊,我好幾天沒吃飯,餓死了。”
“來了,小暖,哥聽你說要自己供自己上大學,那不行耽誤學習,開春哥就和咱爸去廠裏,哥賺錢供你。”
薑海決定聽從父親的安排進廠上班,好歹有錢賺,比起沒工作成天混日子做白日夢強。
薑暖笑了,此時廠子還成,可將來要麵臨下崗潮,而且很快風聲就會吹進北方。
但此時不能打消哥哥的積極性,嗯了一聲,“這才是我哥,其實我知道你有想法,可那條路行不通,得像咱爸一樣穩著來。”
甜甜一笑一眼看見凍得臉色發青的劉哲,抿了下唇,摘下紅色圍巾不好意思的遞了過去,“圍上吧,北方氣候你這身不行。”
“不用,馬上就到家了,你圍著吧!”薑暖主動給他東西,哪好意思收下,自己可是小夥子。
劉哲委婉拒絕,薑暖可沒那麼扭捏,上前將圍巾圍在他脖子上,“逞強能抗凍?別忘了我們是北方人。”
轉頭向前走想著自己的事,劉哲垂目看著紅色的針織圍巾,像一把火一樣,烤著他的心暖暖的。
說了聲謝謝,緊跟在薑暖身後,有話要說又不知如何問,抬手摸著紅圍巾柔聲道:“你打算做什麼供自己上學?”
薑暖停下腳步揚著陽光般的笑容說道:“從賣糖葫蘆做起。本錢少,辛苦些,但可以了解市場經濟,我相信一定可以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