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濘推門的動作極大,哐的一聲,引起了包廂裏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陸言抉。
他的包廂,還沒人敢這麼有脾氣,直接甩門。
走在蘇卿濘前麵的兩個女人見此情況,嚇得立即解釋:“言少,我們不認識她。”
這時,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蘇卿濘身上。
黑色吊帶小背心搭配著牛仔短褲,那身裝扮怎麼看都像是要來夜店遇桃花的摸樣。
蘇卿濘也顧不上旁人異樣的目光,走到陸言抉麵前:“陸言抉,我有事找你。”
陸言抉咬著煙,冷冷看了她一眼,下秒薄唇微勾,笑得特別渾:“什麼事?”
“可不可以讓他們先出去,或者你跟我出去。”蘇卿濘聲音不大,但在這已經靜下來的包廂裏,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言抉吮了口咽,吞雲吐霧著,對於蘇卿濘的話,沒做出任何回應。
此時,包廂裏的氣氛就這麼僵持著,直到江封一臉嘻笑:“我跟你出去吧,有什麼事跟我談。”
說著,江封起身朝蘇卿濘走了過去,很不客氣的將手往她肩上一搭,“言哥很忙,你跟我談心就行。”
“小封!!”江明眉心緊皺,上前將江封的手拿開。
在蘇卿濘進來的那瞬間,他就認出她是今天早上在醫院,自稱是陸言抉未婚妻的女人。
而江封是他弟弟,剛從國外回來,今晚這局,就是他想要將陸言抉介紹給江封認識。
陸言抉身邊女人是不少,但還沒有一個敢在外麵說自己跟陸言抉有關係,不僅如此,連陸言抉都默認了那層關係,這足以證明,這女人對陸言抉來說,不一般。
他可不想,今天第一次見麵,就讓自己弟弟得罪陸言抉。
江封也不是笨蛋,一下子就明白江明為何緊張,“哥,你放心,我隻是搭搭肩而已,再說了,言哥都不在乎。”
“他的女人,你多看一眼都不行,回去坐好!”江明低語提醒著。
陸言抉若是不想要她出現,她怎麼會有站在這裏說話的機會。
年輕氣盛的江封倒不以為然,他覺得如果這女人真跟陸言抉有關係,不至於讓她就這麼尷尬的傻站著。
江封嬉皮笑臉:“言哥,送個見麵禮給我吧。”
陸言抉吮了口煙,下秒將煙頭狠狠摁滅,故作不知:“要什麼?”
“她。”江封一點都不客氣,並準備再次摟上蘇卿濘,隻是這一次,蘇卿濘氣憤的將手臂拍掉,並一臉嫌惡的躲開,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看到這一幕,陸言抉陰鷙的臉上才有了那麼點笑意。
“陸言抉,你是有多摳門,想要討女人喜歡,居然拿別人的東西去送!”既然陸言抉不跟她單獨談,那她就在這直接把事說開。
蘇卿濘的話,瞬間在包廂裏炸開了鍋。
她罵的人可是陸氏的掌權人,陸言抉!那資產都不能用數字來表達,怎麼可能送人禮物,需要摳門到拿別人的東西去送。
不過此時,眾人更加好奇蘇卿濘口中的女人是誰,居然能讓陸言抉送她禮物。
陸言抉臉上的笑逐漸陰冷,“蘇小姐,又想玩什麼遊戲?”
“我沒心情陪你玩,馬上讓你的女人把我手鏈還給我!”蘇卿濘本想好好跟陸言抉談,可急躁的情緒瞬間湧上來,無法控製。
她的手鏈?不久前已經被他隨手丟到垃圾桶裏了。
思及此,陸言抉眸光一冷,“誰把手鏈撿走了?”
戴著手鏈的女人聽到這話,立即想要將手鏈摘下來,可過於緊張,怎麼摘都摘不下來。
“摘不下來?秦順,拿把刀來。”
聽到這麼殘忍的話,女人馬上癱坐在地方,“言,言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不要,才撿來戴的。”
秦順辦事也快,就這麼幾秒的時間,拿來了水果刀。
見陸言抉不是開玩笑,女人瞬間哭花了妝容,狼狽不堪的顫抖著身子,繼續求饒:“言少,我真的不知道這手鏈是你朋友的,我馬上就能摘下來了,真的馬上。”
陸言抉視若無睹,拿著水果刀起身,走帶蘇卿濘麵前,“蘇小姐,動手吧。”
蘇卿濘麵色泛白,陸言抉什麼意思!
“怎麼,不敢?她拿了你的東西,你不想要回來嗎?”陸言抉雲淡風輕的說著。
蘇卿濘看著明晃晃的刀,嚇得不敢說話,這陸言抉簡直就是瘋子。
緩了緩,蘇卿濘朝那女人走過去,微顫著手將那手鏈摘了下來。
女人見狀,抹掉眼淚:“言少,手鏈已經還給她了。”
陸言抉的臉色並沒好看到哪裏去,本來因為今天早上,蘇卿濘要跟他撇清關係,他的心情就莫名的不悅。
這時候還要因為條破手鏈,讓他在這麼多人麵前,挨了蘇卿濘的罵,任誰心裏那個火,都沒辦法消下去。
“誰帶來的。”陸言抉隨手將水果刀往桌上那麼一扔,手掌長的刀就這麼穩穩的直立在那。
僅一秒的時間,被這氣場嚇得完全不敢吭聲的男子站了出來:“言少,我帶來的。”
“問問蘇小姐,這事想怎麼處理。”陸言抉點了根煙,懶懶的往沙發上一坐。
男子一臉苦相,心裏暗罵,真是倒黴。
他帶這兩個女人來,是要討好陸言抉的,怎麼會想到好處沒討到,反而還得罪他了。
氣得男子一把將地上跪著的女人拉了過來,“蘇小姐,對不起。”
已經嚇得丟了魂的女人也跟著道歉:“蘇小姐,對不起,是我貪財,拿了你的手鏈,希望你能原諒我。”
蘇卿濘抿了抿唇,握緊手中的手鏈,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她很清楚,眼下這情況,她又誤會陸言抉了。
“沒事了,我希望你們能出去下,我有事要單獨跟陸言抉談。”蘇卿濘不知道自己是向誰借了膽,敢說這麼一句話。
江明見陸言抉沒有應聲,許是默認了蘇卿濘的話,便開口:“言抉,我們先走了。”
陸言抉吐了口煙圈,低語嗯了聲。
這一瞬間,仿佛在這包廂裏,有話語權的人,不是陸言抉,而是蘇卿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