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到晚上九點林倩就下了班。曲明豔的酒館並非為了營業而建立的，所以並不會通宵達旦地營業，比起別的酒館更輕鬆一些。

雨已經停了兩三個小時，雨水所帶來的酸味也變淡了很多，隻是空氣中的味道依然有些悶。時斯念和往常一樣站在酒吧的門口等她。從兩人偽裝戀人關係開始，一直保持這樣親密的狀態。時斯念每天都會來接她下班，風雨無阻。

林倩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隻是沒有了平常擁抱。

曲明豔從二樓的窗戶往下看，察覺到林倩少了平常的雀躍，心裏總覺得有些難以平靜，不知道自己做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

林倩和時斯念租的房子距離酒館比較遠，深更半夜的也沒有什麼人，路上也沒有什麼車。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長。

時斯念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跟著，輕輕捏了捏林倩的手。

“雖然在外圍區已經住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是覺得有些不習慣。”林倩腳踩著影子，偏過頭靠著時斯念的手臂，“如果是中央區的話，現在應該很明亮吧。”

“是啊。”時斯念表情溫和，“你後悔了嗎？”

林倩說他：“別說這種傷人的話。”

直到兩個人回到家裏，一路跟著的人似乎才離去。

時斯念叮囑她：“我先去做飯，你先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監控器和竊聽器。”

“嗯。”

在林倩剛和曲明豔認識的時候，家裏就出現了微小的監控器或者是竊聽器。林倩知道監控器和竊聽器是曲明豔找人放的，曾經和曲明豔抱怨過家裏多了些很小的監控器和竊聽器，以此來表達自己對於曲明豔的信任。

最初曲明豔也隻是口頭安慰她而已，還是會找人放監控器和竊聽器。隻不過在曲明豔發現林倩每次都能將監控器和竊聽器找出來之後，也就不再安裝監控器和竊聽器了。林倩還是習慣每天都檢查一次。

等家裏都檢查完了，林倩放心地跑到廚房：“斯念，今天也沒有監控器和竊聽器。”

“最近都沒有監控器和竊聽器了。恐怕是因為曲家已經把你的資料給了曲明豔吧。”

“反正我也沒有說謊。”林倩理直氣壯“除了咱們是兩情相悅被驅逐出中央區以外，我哪裏說謊了。”

時斯念咳嗽兩聲，瞪她：“你能不能別把這事兒掛嘴邊？”

“那我以後說是我倒追你的？”

“你以後別說！”

林倩踹他兩腳表示了自己的抗議，時斯念根本就懶得搭理她。

林倩扯開話題，挽起袖子洗了幾個盤子遞給時斯念盛菜用：“你別說，這人臉麵具確實好用，看上去還挺自然的，早知道就應該多買幾個。”

時斯念順手接過她手中的盤子：“你都買了七八個人臉麵具了，買這麼多幹嘛？”

“也許在殺人越貨的時候用得上？”林倩張嘴就來，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不錯，興衝衝地問他“你說，我們真用兩張麵具去搶曲家的異物怎麼樣？你當先鋒，我緊跟著你，你殺一個，我搶一件異物，我們雙人合並天下無敵。”

“回隊長，我覺得不怎麼樣。你被抓了我就揭麵具跑路，可不會去贖你。”

林倩白了他一眼正想說些什麼，時斯念就趕她走：“你快洗澡去，在這裏呆著幹嘛？一會兒要吃飯了。”

這是林倩一直以來的習慣，每天吃晚飯前必須洗頭洗澡，還沒有吹頭發的習慣。兩人從小就生活在一起，時斯念對於她這些小習慣清楚得很。

林倩嘿嘿笑，出去洗澡。

林倩洗完澡出來，時斯念剛好做完飯招呼她吃飯。

時斯念問她：“今天怎麼了嗎？”

林倩跑去盛飯，用一張毛巾墊在自己的肩上，防止水滴在自己的衣服上。

林倩嘻笑著：“今天有兩個好消息。你要先聽我們的還是他們的。”

“看來他們的進展不錯啊。”時斯念接過她手中的飯碗，順便把筷子放了一雙在林倩那邊：“先聽我們的吧，你那邊進展很順利嘛。”

“我已經拿到曲家檢測異物擁有者的地址了，是彌合街道119號。”林倩眼神閃爍，“這個地址我們是否要提交到中央區呢？”

時斯念正在夾菜的手一頓，道：“那得看你是否準備將叛逃的消息散出去了。”

林倩沉默下來，她明白時斯念的顧慮。他們沒有告訴連歌和懷嘉言，他們此次離開之後，就沒打算再回到中央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