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咬緊下唇,用力向後撲去,用最長的中指一點點帶出文件袋,1毫米、2毫米…終於中指和無名指牢牢夾住了袋子。
她眯著眼睛得意一笑,手臂就像圓規,瀟灑地在車中劃成半圓,笑意吟吟地將袋子拎了出來。
就在半圓即將完成三分之二時,“啪…”文件袋的一角劃過許安哲的臉。
鮮血順著文件袋的一邊,緩緩低落在許安哲的肩上,許安哲臉火辣辣的疼,他雙眸盯著始作俑者,手背上的青筋宣告著他的憤怒。
“沈 沫…”,許安哲語氣中帶著怒意。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沈沫有點語無倫次:“我…你…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感受到對方的憤怒,她迅速把契約放在膝蓋上,雙手合十,又一次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把東西放那麼角落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許安哲冷笑,字一個個蹦從嘴裏蹦出來,“是我要你拿的麼?”
“我......”沈沫一時語塞,她意識到這一次確實是自己理虧,可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她撇過頭雙手胡亂在車上翻找東西,想盡快結束這場事故。
許安哲看著眼前慌亂的女人,緊緊皺眉,語氣中帶著不耐煩:“又在胡亂找什麼?”
“額…你車上有沒有創口貼、碘酒這些啊。” 外出難免會有小摩擦,她以前都習慣在車上備一個藥箱,以免不時之需,不知道他有沒有。
許安哲眉心一鬆:“沒有…”
沈沫停下手中的動作,略帶歉意:“那附近有沒有藥店,傷口還是要處理一下的,萬一破相了......”
許安哲:“沒有那麼嬌氣也不至於破相。”他挑眉:“又不是靠臉吃飯的…已經結婚了,還要臉做什麼。”
這話是可以這樣說的嗎,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沈沫撇撇嘴,他和許安夏可真是兩兄妹,腦回路都是一模一樣的。
出於禮貌以及一個合約妻子的角度,沈沫還是要給予相應的關心:“那回到家裏還是要處理下傷口的。”
“隨你。”許安哲吐出兩個字,語氣中帶著無所謂。車內又恢複到之前的寂靜。
“那個......還不走麼?”沈沫開口催促,已經在路邊停留很久了,也許許安夏她們現在已經到了,他倆這麼晚到不太合適。
坐在駕駛位上的許安哲聽到聲音,眼角掃過沈沫的膝蓋,俊俏的麵孔一點一點向她靠近。
還來?
看著俊臉又一次逼近,她有些無奈,這人是玩上癮了?老是搞這一套,難道不知道同樣的坑她是不會跳進去第二次的麼。腦子是這樣想的,可是心卻和腦袋不是同一個頻道,即使同樣的動作剛發生不久,沈茉的心依舊動得熱烈。
沈沫感受到許某人這次不同剛才的盛氣淩人,這次的逼近少了幾分氣勢,多了丁點自在和隨意,隻見許安哲側身,伸手抄起她腿上的契約書,冰涼的指尖透過褲子讓她微微顫抖。
修長的手指打開文件袋,抽出契約,遞到了她麵前:“契約內容有所調整,加了兩個條款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