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過後,秋嬤嬤拿著楚遲安的謝禮回宮交差。
太後見她回來,停下逗鳥的手:“如何?”
秋嬤嬤將所見所聞一一細說,最後下了定論:“謀略過人。”
太後歎了口氣:“可惜,衍兒看中的不是她。”楚遲安身為嫡女,有勇有謀,若是娶進宮中,對於皇子來說如虎添翼。
楚茵到底是差了一些。
夜晚,銅幣內。
楚遲安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的力量,眉頭微蹙。
她鮮少動用力量,一是因為怕被別人發現異樣,二是因為每次動用力量都會被反噬,身體會很虛弱。
來了這裏以後,反噬小了很多,一開始以為是銅幣和靈泉的作用,後來幾次試驗,銅幣沒有反應,她也沒有再用靈泉,發現反噬是真的變輕了,隻需要睡幾覺就可以擺脫那種脫力的感覺。
當然,如果喝下無副作用靈泉,會好的更快。
這一切讓她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
而且這具身子,她檢查過沒有問題,為什麼就是不能修煉玄力?如果她在修煉玄力的基礎上再去使用這一股力量,還會有脫力感嗎?
楚遲安若有所思地出了銅幣,盤腿坐在床上,燭燈已經熄滅,她本想入睡,卻透過窗紗看見上麵映出一道綽綽人影,朝她靠近。
她眉頭微挑。
來人極為謹慎,在外麵等候許久,確認周圍沒有人後開始布下陣法。
楚遲安出了屋子,在房邊大樹頂上看得津津有味。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陣法極快地閃過一道淺黃色光芒,陣成!
那人鬆了口氣,隨即挺了挺胸,大步走過去推開楚遲安的房門,快速走到床邊,一刀又快又準插在了被窩裏!
他揚唇:“楚遲,要怪就怪你娘親吧!”
“怪我娘親什麼?”有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臉色倏然一變,猛然回頭。
朦朧月光下,楚遲倚在房間門口,嗓音微低,本就美得張揚明媚的模樣更顯如夢似幻。
那人眯了眯眼,好一會兒才不可置信地開口:“楚遲!?”她是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後的?
還好是她,被發現了也沒關係,廢物一個罷了,能奈他何?
他走上前:“既然你特意來送死,那我就勉強滿足你!”他抬手扔出一道攻擊符紙,意念尚未催動,便看見一道鞭子劃破長空將符紙打散!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他就躺在了楚遲麵前,還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再問一遍,怪我娘親什麼?”楚遲安手裏多了把匕首,輕輕抵在他的脖間:“誰讓你來殺我的?”
“你使用的什麼妖法!”那人被鞭子捆著動彈不得,破口大罵:“你最好快點放開我,不然有你好看!”他聲音裏帶著懊惱,都怪他輕敵,不是說楚遲不能修煉嗎!?
“噓,”匕首又貼近了些,暈上絲絲血跡,楚遲安輕笑:“聽說陣法師身體孱弱,你說你禁得起我這一刀嗎?”
那人還在大罵,楚遲安卻豁然割開了他的夜行衣,望著內裏熟悉的衣領眼眸微深。
“風華宗來的?”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脖頸微涼,接著一股溫熱湧出。
風華宗命牌台上,一塊命牌悄然破碎。
主人身死,儲物袋便會取消認主。
楚遲安毫不客氣地奪過對方的儲物袋,對方身為陣法師,儲存了不少陣法卷軸,更是有幾張上好符紙,還有一塊通體碧綠的玉佩,刻著繁複紋路。
最後是一根綴著幾朵梅花的簪子。
楚遲安垂眸,是到了該出發的時候了。
於是季可冉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楚遲安的拜帖,見麵後就被塞了一個儲物戒。
她怔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儲物戒算不得多珍貴的東西,但是這是跟其他東西比起來;對於尋常人來說,儲物戒幾乎就是天價物品,楚遲安這麼大手腳,她心裏有些沒底。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楚遲安頓了一下:“我要離開京都了,如果發生了什麼大事,能否給我傳個信?”
“就這個嗎?”季可冉想了一下:“你知道婁驥拍賣行嗎?他們是縱淵大陸最大的拍賣行,也做消息傳遞生意。”
“如果是那種誰都能知道的消息,你找他們幫忙,速度快些,價格也公道。”
“多謝。”楚遲安決定自己跑一趟。
等她走了之後,季可冉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把儲物戒還給她,頓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