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想為過世娘親追封誥命!”楚遲安緩緩開口,字字鏗鏘。
楚雄和黎氏臉色驟變。
宴上頓時喧鬧起來,皇上顯然也很意外:“你確定?”
“臣女確定。”楚遲安再次點頭。
“好!”皇上越看楚遲安越滿意,不驕不躁,不急於求功:“五日內,朕會將追封聖旨擬好;另,楚遲孝心可鑒,賜封號昭和縣主,賞白銀千兩!”
“謝皇上!”
黎氏雙眼發紅,隻有主母能追封誥命,這就意味著被貶為妾的阮氏在族譜上會記為主母,因為追封誥命而永遠壓她一頭!
楚遲!楚遲!
黎氏被氣得渾身發抖,沒注意到楚茵的動作有些怪異。
等到她的目光從楚遲安身上移開時,楚茵衣衫半褪,雙眼迷離,嘴裏還喊著南宮衍的名字。
黎氏愕然:“茵兒?”
楚雄反應最快,趁著還沒太多人注意到一掌將人打暈,向皇上告了退。
他看向楚遲安,太後卻忽然出聲:“我一瞧昭和縣主就歡喜得緊,楚將軍,您的乖女兒陪我一會兒,不介意吧?”
楚雄隻得帶著黎氏二人告退。
直到宴席散去,才有人幡然醒悟,楚遲安兩鞭便拿下了青階中品的女子,未見使用玄力,那她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坤和宮內。
太後被皇上扶著剛坐到主位上,楚遲安便果斷開口:“臣女有罪。”
皇上沒明白過來,太後輕哼一聲:“哦?你倒是說說,何罪之有?”
楚遲安道:“禦花園內為讓太後與皇後看清黎氏為人,出言不諱,此罪一;宴上應戰之時,未曾言明自身實力,令皇上擔憂,此罪二。”
太後笑罵:“你這丫頭,說來說去都是為了我們好,要是真罰下你,倒顯得哀家不近人情了!”
“你以前,都是裝的?”
楚遲安心頭微跳,麵上帶了些哀傷:“自娘親去世,臣女日子愈發難過,無法修煉玄力,空長了一副徒增事端的臉,”她語氣自嘲:“娘親教導我,若想過好日子,在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之前一定要學會忍耐。”
“幸而拜入風華宗,於玄力上有所進步,才有了這一身實力。”
“原本想再忍些時日,隻是為娘親追封一事過了今日再難達成,所以才...”說到這裏,她低下頭,歎了口氣。
太後與皇上皆明白她為何歎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提前暴露,接下來必然會遭到許多針對。
皇上又試探性地問道:“那女子可是青階中品,你如今實力可是比她高了?”
楚遲安搖了搖頭:“臣女以為,她和臣女一樣,是服用了短暫提升實力的藥物,如若不然,臣女也不能兩招製敵。”
“隻是臣女也不知臣女修煉的是何功法,聽說,臣女是第一個修煉此法的人,並且以後再難精進了。”楚遲安語氣失落。
皇上驀然反應過來,明白風華宗大抵是將楚遲安當成了試驗人,修煉至此付出的代價大概是此後再難以進步,看著她的目光帶上了同情。
不待二人又說些什麼,楚遲安又從空間內掏出一個瓷瓶,小心翼翼地捧著:“其實,這才是給您準備的禮物。”
太後看著那個普通的瓷瓶,暗自下定決定,哪怕是再普通,她也要欣喜接過,拋開孝心不談,楚遲安剛剛才為國增長了臉麵,這兩句誇讚她還是給得起的。
楚遲安打開瓶塞,下一秒濃鬱靈氣豁然溢出,驚得太後和皇帝齊齊變了臉色。
靈氣越濃鬱的地方,修煉玄力更快,這也是為什麼靈石如此稀有珍貴的原因!
見到二人神情,楚遲安才將瓶塞蓋上,遞至太後麵前:“這是早前救了一位山野閑人所獲,名為不老泉。”
太後聲音都有些發顫:“不老泉?”
“是,有青春常駐、增進修為、修複重傷之效,危急之時甚至可救人命,瓶內僅有三滴。”楚遲安緩緩道:“此物固然可貴,可如今在臣女手裏,不過是一道催命符。”
皇上目光複雜:“你真的願意送給太後?”
光憑這股濃鬱的靈氣,皇上就能斷定不是俗物,更別說它還能精進修為!
楚遲安點頭:“願意。”反正她空間裏還有一大堆,送出去還有了個靠山,何樂而不為呢?
她實力強悍,大不了將將軍府的人揍一頓,可那樣不能為原身的生母正名。
太後接過,看著這個瓷瓶,與皇上對視一眼:“可有所求?”
“臣女無所求。”楚遲安麵色坦然。
“好,好啊,”太後喜笑顏看,將瓶子給了皇上,拉過楚遲安的手:“哀家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哀家想起來,你生母生前所留之物似乎還未物歸原主?該是屬於你的東西,哪有叫他人占去的道理。你放心,哀家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楚遲安聲音哽咽:“謝太後。”
楚遲安告退,太後和皇帝望著她的背影,久久之後太後出聲:“此女不簡單啊。”
皇上點頭,但目前為止他們收獲頗豐,而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兩個華而不實的封號,皇上對楚遲安沒有不滿,反而生出惜才之心:“隻可惜,修為再難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