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緊緊盯著他,態度端正,“您說。”
薑清默默咬緊牙關,這左木對她與對蘇潯的態度也太不一樣了。
區區戰神名號,有這麼了不起嗎?
前世她當將軍時,也是令諸國聞風喪膽!
“你的疑慮無非是北莽國主對你的不信任,所以除了南詔堪輿圖,”蘇潯垂眼看了下懷中女子,發覺對方神情不滿後,嘴角不由隱隱上揚,“本王願意與國主合作一樁生意。”
“什麼生意?”麵對大周赫赫有名的戰神,左木難免提心吊膽。
方才他還認為那女子是在糊弄他,可如今他們二人看上去親密無間,倒真有紅顏知己那味了。
一時之間他都有些後悔自己對女子的態度。
“本王所管轄的私蜀。”
薑清心一驚,蘇潯所說的私蜀並非普通蜀錦,而是一種能製成刀槍不入的護甲的特殊材料。
前世這種私蜀格外珍貴,周閔得過一件,曾為了討她歡心而贈與她。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大周獨產的私蜀居然掌握在蘇潯手裏。
他在周帝心中的地位,倒是非同尋常,甚至…過於疼愛了。
前世周閔德才兼備,分明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皇子,可他偏偏劍走險鋒,居然弑父篡位。
這是為何?
當時她國公府被滿門抄斬,她正在邊城抵禦敵國侵襲,故而對朝堂局勢始終有些糊塗。
周閔登基後聯合南詔國利用她弄死了蘇潯,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按理說,蘇潯算得上周閔表兄,就算再手握重兵,可有這麼層血親關係在,他也不應該對他趕盡殺絕......
這其中定還有貓膩。
“瑾王紙上談兵,我如何信你?”左木心裏打起了算盤。
莽帝這些年其實一直在偷偷研究私蜀的製作方法,畢竟北莽在軍事方麵難敵他國。
如今若多了這麼個寶貝再加上南詔堪輿圖,莽帝定會給他一條光明燦爛的官途。
但他需要個能威脅蘇潯的東西,否則過了今夜蘇潯若反悔,他不就成了火繩上的螞蚱了。
左木的視線逼向蘇潯身後的女子,有些意味深長。
蘇潯笑意微斂,漫不經心地將人扯到身後,冷道:“調令深甲軍的令符,可夠?”
薑清盯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微微一愣。
深甲軍是蘇潯父親蘇老王爺親自為兒子調教的私兵,數量龐大,一直以來隻認蘇潯手中的令符行事。
自擁私兵應是重罪,但周帝對此事卻是默認,這也是薑清為將數年一直不解的事。
“不愧是瑾王!爽快!”左木爽朗一笑,接過蘇潯丟過去的令符端詳了會,收入腰間。
薑清蹙眉道:“明日休戰書到,還望先鋒能以堪輿圖交換,歸還令符。”
深甲軍武力超群,若流落他國,豈不是對大周造成了莫大的威脅?
而身旁的蘇潯卻一頓,看著她的眼神飽含深意。
果然,墨一說的沒錯。
如此憂心他的令符,她定是極其愛慕他。
“姑娘放心,左木向來誠信,畢竟,我國還盼望著能與瑾王殿下做生意呢。”左木對他們做出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蘇潯扣住她的手腕,正欲離開。
“等等。”
兩個男人的目光齊齊望向她。
“左先鋒這回既無需勞人傷財打仗,又能得私蜀與堪輿圖,是不是太劃算了些?”
左木不解,“姑娘什麼意思?”
薑清揚起下巴,一本正經道:“自然是,還想要左先鋒一樣東西了。”